吗?想着,有些沮丧起来,说到底还是因自己没有出众的父亲,别说父亲还去世了。
见她落落寡欢,卷儿取出一支簪子道:“姑娘,戴上这个吧,多好看呀,心情都容易好!”
正是陈怀安送的,她那日拿回来就放在了妆奁里。
“不用,这样贵重的还是摆着吧。”陈莹斜睨卷儿一眼,挑眉道,“这些用不着你替我做主,你还是多学学彩云吧。”
彩云是袁氏一家陪房的女儿,自小就懂规矩,不喜欢说话,做事倒利索。
卷儿的脸一下白了,她的身份是比彩云矮了一截,她是买来的,当初凭着一张眉清目秀的脸才被袁氏看上,可便是如此,总做些粗活,这回要不是因陈莹过来,还没有机会做贴身奴婢,可她如何觉得感恩?陈莹也只是寄人篱下,竟然就敢摆脸子训斥她了!
且她还是为她好呢!
真正是狗咬吕洞宾,卷儿垂下手,咬着嘴唇退到一边。
反而彩云道:“奴婢嘴巴笨,好些事情还是卷儿出面的,奴婢也要学着点儿。”
卷儿听到这话,越发气得狠了,心想这彩云也是狡猾的很,显她多心胸宽广呢!
陈莹在镜中察卷儿神色,淡淡应了声,她心想卷儿再伶牙俐齿也没有用,做得事,说得话,已经让人讨厌了,将来等她做了夫人,就算要用奴婢,也该亲手挑选几个可心的,断不会用卷儿这种。
她起身去看吕氏。
冬日百花凋谢,唯有金梅开在枝头,黄灿灿的煞是可爱,走近了闻,香味却很浓烈,与它小小的外形不太相称。
不过母亲是很喜欢的,陈莹伸手折了几支,打算送去放花插里。
横斜的树枝旁,黄裳姑娘身材窈窕,芊芊玉手露出来,好像柔嫩的玉兰花儿,常清立在院门口偷偷看,喉结由不得上下滚动。自从那日见过陈莹之后,他就难以忘记了,甚至都梦见几回,醒来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幸好今日陈二夫人相请,他迫不及待的与常夫人过来。
看得入迷,他听不见身后脚步声。
活脱脱一副登徒子的模样,常翊气不打一处来,用力拍在肩头。
常清吓得浑身一抖,回过头发现是常翊,想到刚才被他瞧见自己偷看,不由涨红了脸,支吾道:“堂弟,你,你怎么会来的?”
“这应该是我问你吧?”常翊盯着他,目光不善。
最近两次母亲都单独来陈家,明明是休沐日也不叫上自己,他已经是在怀疑了,故而叫心腹盯着常夫人,等到她出来,他随后也紧跟而来,谁想到今日常清也在。常清算是家族旁支的孩子,但他们自幼时便相识,并不陌生。
常清回道:“是陈二夫人请我来的。”
姨母为什么单请他?常翊怀疑,可他现在更在意的是陈莹,清和苑乃女眷住的地方,常清为什么要来这里?他微微探头看一眼,正好就瞧见陈莹将金梅折了下来,她好像很高兴,眉眼弯弯,笑得很甜,这种样子却被常清看见了。
“你可知君子之礼?”常翊声音低,却很严厉,“难怪你中不了举人,如此失德!”
那是他的堂弟,作为哥哥被教训,常清面红耳赤,私心也知道自己不对,但男人都有自尊,常翊不留情面,他也嘴硬,扬起头道:“我怎么就不能看了,她可是我将来的妻子,不信你去问令堂,老夫人是要将陈大姑娘嫁给我的!”
“你说什么?”常翊瞪大了眼睛,“你胡说!”
“我为何胡说,她能嫁给我也是福分。”
“你……”常翊怒不可遏,在他眼里,常清是远不如自己的,凭什么能娶陈莹,他挥起拳头就打在了常清的脸上。
陈莹自然是不会说的,此事不成,她就不想母亲操心,笑一笑道:“娘,我在想,等会儿您也出去吧,到外面走走,总躺着也不好。”
“算了。”吕氏摇摇头,她照过镜子知道自己是什么模样,省得吓到客人,“万一又吐血可不是晦气了,你与佑儿去便是,记得我说的,莫要给你叔父婶娘添麻烦。”
陈莹答应一声。
母亲觉得被叔父救济,好像是欠了人情了,却不想想要没有父亲,陈怀安还能如此专心的念书吗?他们大房要什么都不过分的,不过弟弟而今住在陈家,便是站稳了大房的位置,有好西席教,哄得祖母喜欢,将来再得陈怀安提拔,他们该得的不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