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婶并未发觉她的话有何不妥,也未觉察到几个年轻人之间的眉眼官司,只自顾自地说道:“可怜见的,你娘亲去的早,想必也没人记得给你过生辰,走走走,今个咱们一起给你庆祝生辰。”说着便拉着角丽谯往屋里走。
角丽谯微微一愣,然后便笑着挣脱六婶的手,转身挽起李莲花的胳膊,状似恍然大悟般,说道:“哦,怪不得你今天非要拉着我去镇上玩,你是不是故意不告诉我,准备给我一个惊喜?”
她扬起笑脸,悄悄对着李莲花眨了眨眼,李莲花见状,心领神会,配合着说道:“我知你定是忘记了,故意瞒着你,正准备回去给你个惊喜,谁知提前被被六婶说破了,看来是瞒不住了。”语气中满是惋惜。
角丽谯给了李莲花一个赞许的表情,笑着对六婶说道:“六婶,我记得自己生辰的,只是后来遇到了莲花,年年都是他记在心中,给我庆祝生辰,慢慢我也就不挂心了。”
六婶快人快语,察觉到自己可能说了不该说的话,有些歉意地说:“哎呀,这都怪我,坏了秀才相公的一番心意。”
角丽谯忙笑着安慰道:“没事的六婶,他这人脑子向来奇葩的很,想出的主意往往奇怪的很,他准备的生辰礼物说不定不是惊喜是惊吓呢,这又不是第一次了,我还得多谢您提醒了我,不然,待会儿说不定真会被他吓的半死。”
随后,又故作亲密地对着李莲花说道:“我们快回去吧,我倒要看看你给我准备了什么惊喜?要是不满意我可是要罚你的哦。”说着还故意伸手拧了下李莲花的胳膊,李莲花吃痛,不悦地皱了皱眉头,也夸张地用手揉了揉胳膊,暗自诽腹道:这女魔头戏还真足。
众人见两人如此亲昵,也不再出言挽留。角丽谯便挽着李莲花的胳膊和众人告别,慢慢走出了院子。
看着两人相携离去的身影,栓柱怅然若失,随即便释然,她过的很幸福,自己也可安心了。他又转头看向自己的妻子,她虽面貌寡淡了些,言语粗俗了些,但是对自己知冷知热,对父母和孩子也是照顾的无微不至,自己应该知足才是。想到此,他便伸手轻轻握了握妻子的手,然后对她憨憨一笑。
翠花本就是粗枝大叶的性子,自是没有觉察出栓柱对角丽谯的心思。一开始,看见角丽谯时,她也曾小小的担心过,但是她见自己丈夫与角丽谯之间规规矩矩,连眼神都未曾多给对方一个。而且在她印象中,自己的丈夫憨厚老实,人又木讷,对那档子事也不怎么上心,晚上都是自己主动,才会迎合自己,她是万万想不到,自己那憨厚的丈夫会生出别样的心思的。现在见他竟悄悄的牵起自己的手,还对着自己笑,只道他是见到角丽谯与李莲花两人相处,榆木疙瘩忽然开窍了,心中欢喜,便也伸手在他手心轻轻挠了挠,自以为风情万种地斜睨了他一眼。
栓柱面上一僵,想问问自己老婆眼睛是不是进了东西?还未开口便听到自己老娘在旁略带惋惜地絮叨:“哎,这月牙找的男人模样确实俊俏,看着对月牙也挺不错,就是不能生娃,真是可怜见的。你说一个女人要是没个孩子傍身,以后可咋办哩?若是以后他男人再考上举人,混个一官半职,不要月牙了,这可咋整……”
栓柱一怔,又听到翠花兴奋地问道:“娘,你说啥?不能生娃,月牙说的吗,那他那方面怎么样?”
栓柱一听,心下厌恶,大声喝道:“翠花。”
翠花被栓柱一喝吓了一跳,叫道:“你干啥?”
栓柱脸色阴沉,说道:“少议论别人是非。”
翠花委屈道:“我这不是在自己家里说说吗?再说是娘先说起的,我只是好奇问问。”
六婶看了看儿子儿媳,又看了看旁边站着的一脸懵懂的小女儿,也觉自己失言,忙道:“怪我,怪我,好了,这个事情以后谁也不许说,都给我烂在肚子里,走走走,进屋吃饭。”
李莲花与角丽谯两人均是习武之人,听力自然非比寻常,虽然已经走远,但是刚才六婶一家的嘴上官司,还是一句不落地听了进去。
李莲花停住脚步,转头盯着角丽谯,“你说的?”
角丽谯松开李莲花的手臂,嘴角噙着一抹戏谑的笑意:“你指的哪个?是不能生孩子?还是以后你飞黄腾达了会抛弃糟糠之妻?还是你不能……”
她故意拖着尾音,眼中都是止不住的笑意。李莲花气结,心中恼怒,望着她满脸戏弄之色,噎的说不出话来,索性转过头去,不再看她。
角丽谯看着他这副模样,不禁笑出声来,“不能生孩子是我说的,至于说你会像陈世美那般,一朝得志便忘恩负义,抛弃发妻,那可是六婶看了你的面相后自己琢磨出来的。至于你不能……”角丽谯看了看他的下身,继续说道:“你刚才也听到了,那可是翠花自己想出来的。”
李莲花羞愤异常,气恼地道:“你为何不直接说是你自己不能……”说到此,他突然戛然而止,不自在地轻咳一声。
“不能什么?”角丽谯转过身,一双月牙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