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李莲花被一阵细微的异响惊醒。他猛地睁开眼睛,面前一片昏暗,不过一瞬四周又恢复宁静。
李莲花眉头轻蹙,凝神静听,片刻之后,悉悉索索的声音再次响起,仿佛是有人在暗中摸索,他不由得心中一紧,难道有贼人入室?
他迅速坐起身,脚步轻点,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缓缓向房门走去,手掌悄然搭在门扉上,猛地一推,清凉的夜风伴随着一丝凉意涌入室内。
目光随即便定格在了一个身影上,他心中稍安。
对面的女子,手持一支烛火,正在昏暗的药材架前翻找着什么。一头乌黑的秀发随意地披在脑后,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
听到动静,她回头望向李莲花。借着昏暗的烛光,李莲花看清了她那略显苍白的脸庞,双眼带着难掩的娇弱与委屈,仿佛一朵在风雨中摇摇欲坠的娇花,李莲花不由得心头一悸。
“李相夷,你做的饭真的有毒。”角丽谯的声音带着一丝委屈,如同受伤的小鹿在低声控诉。
李莲花快步走到她身边,见她眉头紧锁,一双月牙眼也因为疼痛,氤氲出了淡淡的水泽,额头上也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你哪里不舒服?”
“我胃疼……”因为疼痛,往日的张扬与明媚已不复存在,虚弱的语气中莫名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
李莲花心中一紧,伸手欲为她诊脉,却被她快速地躲开,“我已经开了药方,你帮我抓好,煎煮下就好。”
角丽谯将烛火塞到李莲花手中,便躺在了旁边的躺椅上,然后用手轻轻揉搓着腹部,想缓解一些疼痛。
李莲花见她如此,也不坚持,拿起她开得药方细看,是个治疗胃病的经方,倒也对症。便起身将药材配齐,给她熬制汤药。
将汤药放在炉火上慢慢熬煮,李莲花走到角丽谯面前,提议道:“我曾跟着关河梦学过一些针灸之术,不如让我给你施针缓解下疼痛,如何?”
角丽谯闻言,点了点头,但仍不忘嗔怨道:“李相夷,你做的饭是真的要人命呀。”
李莲花心中苦笑,明明是她不顾身体暴食暴饮所致。平日她饭食就少,晚上明明已经用过许多饭菜,又固执的吃了一碗长寿面,不胃疼才怪。
长寿面,哎……,李莲花又思及自己那不能与外人道的小心思,不由得有点歉然,总归是自己惹出的祸事,也不与她争辩。
径自取出金针,抓住角丽谯的手腕,掀起衣袖便欲下针。
角丽谯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一跳,连忙收回手,斥道:“你干什么?”
李莲花一怔,见她死死的护着自己的手腕,仿佛自己是个登徒子般,不由得被气笑,“放心,我对你没兴趣。我需要在你关内穴下针方可止痛。”
“没有其他穴位了吗?”角丽谯反问道。
李莲花学着角丽谯平时的样子翻了个白眼,慢条斯理的答道,“中脘,足三里,公孙,至阳,灵台。你告诉我,我应该在哪儿下针合适?”
角丽谯微微蹙眉,其他穴位更是私密,男女有别更不合适。她清了清嗓子,有些许不自在地说道:“那算了,我待会喝些药就好。”
李莲花见她对自己避之不及,心中疑惑更甚,“角丽谯,你究竟在害怕什么?平日不让我为你诊脉,如今施针又如此抵触。我可不认为角大美女你是一个在意男女大防的迂腐女子。你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你又在隐瞒我些什么?”
角丽谯听到他这番话,苍白的脸不由得紧绷,美目圆睁,恼怒道:“李相夷,你混蛋!在你心里,我角丽谯就是个水性杨花,人尽可夫的荡妇对不对?”
李莲花闻言呆愣住,错愕地看着她。她因为生气原本苍白的脸颊开始微微泛红,眼尾赤红,眸中怒意滔天。
他刚想解释他并无此意,但见她眼波盈盈,似有泪光,一时呆住,竟说不出话来。
角丽谯见他并未辩驳,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仿佛胸口燃烧着一团烈焰,即将将她吞噬成灰烬。
她的头脑一片空白,唯有一个声音在回响——他视我为放荡的女子,这个意识不断地刺痛着她的理智。
她的双手紧握成拳,因为太过用力,指尖泛起了一层浅浅的白色,直到手心传来一丝疼痛,她才从愤怒中回过神来。
她用手胡乱地抹去眼角的泪水,嘴角扯出一丝笑意,“对呀,我角丽谯什么人都可以,唯独你李相夷不行。”
然后又愤怒地指向门口,厉声道:“你给我滚出去,我不要再看到你,见到你只会让我更加恶心!”
或许是因为怒火,角丽谯感到胃部更加疼痛,她用双手紧捂着腹部,蜷缩成一团。
李莲花不明白为何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地步,见她痛苦如此,心中不禁生出不忍。他想上前为她渡些内力,助她缓解疼痛。谁知这女魔头完全不领情,拳打脚踢地不让他近身,口中还不断谩骂。
李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