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带着角丽谯拜见完师父,便带着她回到了云居阁。
两人,估算着师娘归来的时辰,着手筹备起晚饭来,这次是角丽谯掌勺,李莲花帮厨。角丽谯把这一路上从船家娘子处学到的本领全都拿了出来,就是为了能好歹争取点印象分,以后好相处。
岑婆是傍晚时分回到云居阁的,两人早就做好了晚饭,菜式全是按照岑婆的口味准备的。岑婆目光掠过那桌色泽诱人、香气扑鼻的菜肴,心中了然,这定是出自角丽谯之手,毕竟以李莲花那稀烂的厨艺,是做不出这色香味俱全的一桌菜的。
岑婆目光淡淡地扫过两人,也没多言,便落座用饭。李莲花心中稍定,知道师娘这是接受了角丽谯,便也拉着角丽谯一起落座用饭。
一顿饭,三人吃的很是怪异,完全不是李莲花想象中的其乐融融的模样。期间,李莲花几次想开口说话,活跃下气氛,全被岑婆用眼神逼了回去。
见师娘如此,李莲花一时也有些忐忑,不知师娘打的什么主意。觉察到角丽谯询问的眼神,他轻轻侧头,微微摇头,示意她保持冷静,静观其变。
岑婆在一旁,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两人的小动作,嘴角微扬。今天早晨被这两个小崽子堵的郁结之气,总算消散了点。
岑婆本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见两人情义深重,角丽谯又事事说的分明,远非江湖谣传那般疯魔,终是心软,应允了他们的婚事。
她虽口头上提及八字不合便不作数,实则三人皆知,这不过是句她的顺势而下的说辞罢了。两人早已情根深种,非彼此不嫁不娶,八字相配与否又有什么关系。再说江湖之人,哪有那么多的繁文缛节,大都是率性而为。她之所以索要两人的庚帖,只不过是想找人为两人算个黄道吉日,好择日完婚。
但待她下山之后,才渐渐回过味了,感情这两人早就想好了对付她的法子,所以才气定神闲的分开一个月,不急不躁的,就等着自己耐不住,先出招呢。其实从自己去缥缈峰去找角丽谯开始,她就已经输了。
以角丽谯的个性,不像是能沉得住气的,不用多想,定是李莲花这小子提前为她出谋划策,所以她才能怡然自得地在缥缈峰住一个月,而毫无动作。
其实,岑婆此人,性情直率,脾气也不小,也是个向来不服输的,要不当年也不会和漆木山闹到分居的地步。此刻,她越想越觉着,自己是被这两个小崽子给下了套,心中不甘,所以才故意板着脸,吓他们一吓。
岑婆这顿饭用极为缓慢,始终不发一言,直到两人脸上神色变了又变,这才心满意足地放下碗筷,心情也舒畅了不少。
李莲花与角丽谯本就无心吃饭,见岑婆放下碗筷,也跟着放下了筷著。
岑婆轻描淡写地扫了二人一眼,慢慢地端起茶碗浅酌一口,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三日后完婚。”
李莲花与角丽谯闻言,皆是愕然,一时之间未能完全领会岑婆的意思。
岑婆见两人呆愣愣的模样,嘴角上扬,从袖中取出一封装帧典雅、绘有龙凤呈祥图案的大红色婚书,递给了李莲花。
李莲花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岑婆说了什么,眼中一亮,转头望向角丽谯,发现她也是满脸喜色。
不过三日后完婚,是不是有些太过仓促?
李莲花试探性开口问道:“师娘,这时间是否过于紧迫了些?”
岑婆微微一笑,并未直接回应,而是悠然自得地将手中香茗细细品味至尽,由衷地赞了一声,“好茶!”
李莲花看着师娘一副慢条斯理,不疾不徐的模样,莫名地觉着熟悉。他从未发现师娘何时变得如此地……,如此地会折磨人!
岑婆慢慢放下茶盅,“哦,时间紧迫?那便改至明年的腊月初一。”
李莲花闻言,面色微变,明年腊月初一,这岂不是要再等上一个春秋?
李莲花眉头微皱,心中暗自思量,三日虽短,幸得两人沿途已备妥婚嫁之物,皆藏于山洞之中,明日取回,尚能应付。他又抬眸看向角丽谯,见她眼含笑意望着自己,一副完全由自己定夺的神情。
也罢,两人本也不在意这些虚礼,只是有些委屈了她,本想给她一个终身难忘的婚礼。
李莲花当即转向岑婆,躬身长长一揖,“一切但凭师娘做主。”
岑婆眼中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 “好,那你今日便去缥缈峰,着手布置婚房。”
岑婆又抬眉看了眼一旁静立的角丽谯,迟疑了下开口,“你,留下与我同住,安心待嫁。”
李莲花微愣,笑着提议:“师娘,让阿谯一起去缥缈峰筹备婚礼吧,毕竟婚房需合她心意。”
岑婆掸了掸衣袖,慢条斯理又不容置喙地说道,“新婚夫妇,婚前三日不得相见,这是规矩。这三日,你二人就不要相见了,以免冲撞了喜气。”
见李莲花似乎又有话要说,随即抬手阻止道:“婚房之事,明日我自会与你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