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不会因为任何一个人离开而停留，也不会因为任何一个人到来而变化。
商贩们依旧热情的摆着摊，乐呵呵地招揽着往来的客人，几队禁卫混着三院修士，将大街隔开了一段位置。
号称盛京之最的黄鹤楼内，罕见的空无一人。
七层的黄鹤顶之上，一位五官圆润的胖子，笑眯眯的抱上来一大坛酒，乐呵呵的送到了兄长面前。
顾云万揭开酒封，一股醇厚的香甜之味散发，让人不住的流口水。
“王兄，这可是上好的西洲蜜，这酒可是用蜂蜜酿制的，若非我去过西洲，还真不知道，世上还有如此独特的酿酒法。”
“不错。”
顾瑾年尝了尝满意地点了点头。
都说皇家特供才是大夏最好的东西，可民间总有一些稀罕的东西，是他所没有见过的。
见兄长满意，顾云万长出一口气，紧绷的肥肉放松下来，瘫坐在椅子上。
“你似乎很怕我？”
顾瑾年只是一句话，让本来已经放松的顾云万下意识地坐直了身子。
一脸惊讶的出声说道。
“兄长这说的什么话，我不是怕您，我是怕小九啊，小九才关进去没几天，您这来找我，我这想哭的心都有了。”
“您看看弟弟这做的可是正经生意，又没欺压民女，又没有与魔教勾结，这心里紧张啊。”
顾云万一脸无辜的说道，脸上的肥肉一颤一颤，显然真的被吓到了。
看着弟弟的模样，顾瑾年叹了口气，语气中夹杂着几分无奈。
“既然没做亏心事，为何如此紧张。”
“我暗中养了些门客。”
“咳咳咳！”
顾瑾年直接被呛到了，他倒是没想到，眼前的弟弟，会把自己的底牌直接说了出来。
九龙夺嫡这件事，他清楚任何一个兄弟都逃不掉。
而顾瑾年的选择也很有意思，老大和老三威胁最大，老九则是最好收拾，剩下的几个兄弟之中。
老七没心机，老八又不够果断，只剩下了老五让他看不透。
主要是老五只喜欢赚钱，别的什么都不在意。
至于剩下的那个不提也罢。
“豢养门客，这并不是什么值得他人生气的事情，而且你门客再多，还能多得多三院修士？”
“这个数。”
顾云万伸出了三根手指，一脸严肃的说道。
“三十？”
“三千。”
“……”
顾瑾年没说话，可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该怎么收拾这个弟弟。
这答案可太让人意外了，三院修士加起来，可真没三千之数。
毕竟三院修士是有门槛的，不是什么人都能加入的。
不等顾瑾年表态，顾云万主动说道。
“兄长清楚，我心不在皇位之上，所以我愿意配合兄长。”
“可你始终是个威胁。”
顾瑾年这个时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一直都低估这个弟弟了。
看起来什么威胁都没有的家伙，竟然让他无从下手，哪怕对方主动说出了自己藏着的秘密。
晋王殿下长叹一口气，放下酒杯坦诚道。
“看来云州王殿下似乎与长乐王一样天真，真觉得父皇会看着我们联手么？”
“兄长错了。”
顾云万也不藏着了，从怀中摸出一块玉佩，放在了桌子上。
看到这东西的那一刻，顾瑾年下意识地想要伸手抓住，可他很好地克制住了自己。
看向顾云万，想要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云万也不藏着掖着，笑眯眯地按在了玉佩之上，看着兄长问道。
“兄长认为，九龙夺嫡真的是什么？”
“……”
顾瑾年正欲开口，徐公羊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殿下宫里传来消息，必选陛下病了。”
……
打入冷宫之后的顾景炎，从未出过冷宫，也从未有人来拜访过他。
可如今，这冷宫内倒是迎来了第一位客人。
“六哥，冷宫里什么都没有，我给你带了些东西。”
顾长歌并未穿着蟒袍，以此来表示来到此处的是顾长歌，而并非城南王。
眼前的年轻人穿着身道袍，气质出尘，身上隐隐散发出一股檀香味，一点都不像王公贵族。
反倒是像个道士。
“若不是之前见过，我还以为是某个道士，来找我推销丹药。”
顾景炎带着顾长歌来到一处清净之地，兄弟俩人坐下谈话。
听闻此言，顾长歌有些好奇。
“这推销丹药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