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徽笑得更开怀,眼神里竟有一丝纯真无邪:“陛下您猜。”
陛下忽的便哭了,眼泪在他皱纹遍布的脸上肆意流淌:“我猜了半辈子了!我不想猜了!流徽,求求你啊,求求你爱我!爱我吧流徽!求求你……求你……”
沈流徽始终没有回答。
陛下在哭泣中疲惫睡去。
沈流徽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沈流徽!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这句话在她耳边一遍又一遍地回荡着。
王焕,我会让你后悔,我会让你后悔缠上我这样的鬼魅。
安王府地宫。
王晗一身夜行衣,从幽暗的长廊步入了地宫的大厅。
他摘下帷帽,解开披风,露出在牢狱中终日不见阳光的异常白皙俊美的脸。
“拜见安王殿下!!!”“臣等恭迎安王殿下!!!”
安王俾睨座下,一一道出他们的身份。
“瑞王叔、昌国公、尚书令大人,还有刑部、户部的各位同僚,你们都来了啊。”安王满意笑道。
“今天是殿下的好日子,臣等怎能不来?!”
开口的是瑞王,如今陛下身体破败,他们看在眼里,安王殿下的胜算极大。今日只要事成,他便是辅佐新帝登基的头功。
他今天特别高兴,他早就想好了,论功行赏的时候,他定是要偿自己多年夙愿,将皇后李枕云讨过来,给他做妾。他惦记这位嫂嫂多年,如今终于要得偿所愿了。
安王看着自己这位王叔满脸邪笑,心中大致知道他在打什么算盘。
他又看了看其他人:“王琳、良宵也在。”
两人上前拱手:“见过殿下。”
安王点点头,最后将目光看向弓着腰的陈灵泽:“你是……”
陈灵泽听安王唤自己,赶忙上前跪了下来:“小的是宰相府次子陈灵泽,誓死效忠殿下!”
安王笑了,用手挑起陈灵泽的下巴,巨大的压迫感致使陈灵泽有些紧张,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你父亲文人傲骨,陈天忌更是不可一世。想不到陈家,竟也能出你这般奴颜婢膝之人。”
说罢,安王将陈灵泽的脑袋推到一边,侍从顺势递过一方手帕,安王接过来,擦着手。
陈灵泽心中眼角皆是含恨,但还是挤出笑脸,跪着说到:“安王殿下是真龙天子,普天之下,皆是您的奴婢,小的又岂有不同。”
“呵……”安王把手帕扔到一边:“你倒是会说话,钱大人,这是您老调/教的吧。”
尚书令不知安王这句是夸是骂,只干笑两句敷衍过去了。
“人都到齐了。”安王发了话:“王琳、良宵,旁边再下一层,地窖当中有好酒,拿上来,大战在即,咱们叔侄弟兄痛饮三碗,壮壮胆气!”
“是!”
不一会儿,酒坛子酒碗被拿上来,侍从们给在场者纷纷斟满。
安王率先举杯:“本王多谢诸位,为本王筹谋王位,第一碗酒,敬诸位的野心!”
“多谢王爷!干!”
众人仰首,角落里的谢良宵却斜眼看见,安王只是举杯,而后趁着大家抬头,将酒倒在了地上,地宫昏暗,地上的酒渍难以察觉,谢良宵不知道安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浅浅抿了一小口。
侍从为众人倒第二碗酒。
安王趁着此间隙问道:“外头总共多少兵马?”
“启禀殿下。”恒国公答道:“瑞王爷府兵三千,昌国公府兵三千,臣的府兵也有三千,除此之外,臣还雇佣千名江湖高手,都能以一敌百,皆在王府附近候着,只待殿下下令。”
“好!”安王激赞恒国公:“恒国公为本王尽心竭力,待事成之后,本王一定下令,让贵府丹书铁券世袭下去,恒国公府世世代代为一等公爵。”
“多谢安王殿下!”恒国公得了安王这句承诺,总算放了心,他冒天下之大不韪,不惜谋逆,为的不过就是家族荣耀世代延续。
“各府传令下去。风静子、陈天忌、李鸿鹄!见此三人!格杀勿论。”安王举起酒碗:“第二碗酒,敬这三位人中龙凤,在我龙座之下垫作白骨!”
众人面面相觑,瑞王率先反应过来:“传本王命令,见此三贼,格杀勿论!”
恒国公和昌国公紧接着也传令下去。
瑞王跪地:“陛下万岁万万岁!”
众人跟着跪下来:“陛下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满饮此杯!”
众人扬首,谢良宵再次看向安王……他……还是没喝。
谢良宵心中渐渐涌起不安,周围这些人已经被权力和欲望洗了脑,全然将这位安王当做了自己的主君,丝毫不怀疑……
安王……到底要做什么……
“对了。”安王转头看向恒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