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以往的排斥,霍老夫人第一次对许清岁客气起来:“来了,坐吧,我正安排厨房准备午饭,你们难得来一次。”
霍西临带着许清岁在沙发上坐下,保姆连忙给二人准备了茶饮。
霍老夫人安排好厨房的事情,走出来坐在主位沙发上,将许清岁上下打量了一番,说道:“瘦了一些,最近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了?”
许清岁下意识地看了霍西临一眼,猜想霍老夫人是不是还不知道她已经从霍氏辞职的事情。
正要解释,听霍老夫人继续说道:“我已经听说了,你修复证书考下来,如今在北方修复一座亲王墓出土的文物,这项工作枯燥乏味,最重要的是时间长,费眼睛,虽说都是手上活,但专心致志坐上一整天,要耗费许多体力脑力的。”
原来霍老夫人对她的事情了如指掌啊。
“谢谢老夫人关心,我在外面会照顾好自己的。”许清岁客气地说道。
“既然你和霍西临已经扯证了,我也认下你成为霍家的媳妇,对我的称呼你一时该不过口也没关系,新的一年,你们是不是也该计划筹备婚礼的事情?还是打算什么都不办?”
霍老夫人问这话的时候,目光是看向霍西临的,她继续说道:“儿子啊,你若是真心待人家,也不该亏待人家才是。”
霍老夫人受过情伤,她最讨厌自己的儿子学他父亲的模样三心二意,以前她向着颜惜穗,是因为感觉自己的儿子在意的人是颜惜穗,把许清岁当成了前女友的替身。
只是这么长的时间相处下来,她也认清了现实,自己的儿子真正在意的人是许清岁,否则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把许清岁带到自己的面前,尤其是过年这样重大的日子。
根据她这么长时间对许清岁的接触了解,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儿媳妇,打从心底里也接受了,所以她也不再反对两人的婚事,早些昭告天下也很好,趁着她年轻,还能给两人带带孩子,她瞧着这个儿媳妇也是有主见有思想的人,恐怕不会甘心做家庭主妇。
“什么婚礼的事情?”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在三人齐齐看向门口的时候,颜惜穗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从门外走了进来:“干妈,新年快乐!”
霍西临皱了皱眉头,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来给干妈拜年啊,临哥,你好像有些不欢迎我啊?”颜惜穗嘟着嘴,委屈巴巴地说道:“你昨天哄人家的时候不是说好了和许小姐只是逢场作戏吗?你干嘛今天把她带过来骗干妈?”
霍老夫人被颜惜穗的一席话弄得一头雾水,她对霍西临问道:“什么逢场作戏?”
此时此刻的许清岁只感到尴尬异常,心里连最后的一点点期许也消散殆尽,原来他和颜惜穗是这样说的,和自己只是逢场作戏而已啊。
是因为自己好骗又配合吗?是一个可以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人,他对她只是玩弄的心思。
今天出门的时候就问过他,确定颜惜穗不会来,她才跟着他一起来的,没想到他只是骗自己,难不成目的就是为了让颜惜穗来羞辱自己?
许清岁感到又可悲又可笑,可即便如此,她也不能有半分的怨言和反抗,因为这条路是当初自己选的,她没得选,如今所遭受的一切,不过是偿还罢了。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她所接受到的所有恩赐,早就已经明码标价了,霍西临果然是商人!
颜惜穗把东西放下,走到霍老夫人的身边坐下,亲昵地挽着她的手,解释道:“干妈,临哥和许小姐只是逢场作戏,因为许小姐长得像我,之前我不告而别,所以临哥借用许小姐来气我,但现在我和临哥已经冰释前嫌了。”
她转头对霍西临说道:“临哥,今天当着干妈和许小姐的面,你们就把事情说清楚,等民政局上班,你们就把婚姻关系解除了吧,好吗?”
霍老夫人被弄得一头雾水,她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小穗说的可是真的?你们已经和好了?”
霍西临皱起眉头,看了看一旁默不作声的许清岁,放在腿上的拳头微微握紧,在颜惜穗的步步紧逼之下,好半晌他点点头:“是,我和小穗已经和好了,今天把许清岁带回来就是想要和您说这件事情,我和她决定解除婚姻。”
晴天霹雳,霍西临的话惊得霍老夫人久久无言。
许清岁更是犹如五雷轰顶,她知道这一天会来,但她没料想到,是以这样的方式,在这样喜庆的日子里。
这一天不是她在就盼着的吗?
可是为什么真的等到了这个消息,她却心慌得手臂都在发抖,仿佛被抽去了主心骨。
霍西临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占据了她心里最重要的位置,解除婚姻关系之后,两人就再也没有任何的关系了,没有刻意的见面,或许这一辈子都不会再遇见。
“许小姐?许小姐……”
耳边响起一阵又一阵的呼唤,许清岁茫然地抬头,看向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