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
姜婉兮听着赵太医的话,眼中满是压制不住的喜色,即便努力隐忍了,问出的时候话语之中还是带着几分颤意。
赵太医连连点头,“这种事情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微臣也不敢胡说。”
“只是娘娘如今这胎象还未坐稳,还是需谨慎小心些好,微臣这就给娘娘开一些安胎的药物。”
姜婉兮听着赵太医的话,脸上喜色越加明显,“那就劳烦赵太医了。”
说话间转头看向了琴音。
琴音立刻点头,在赵太医开完药方出去时,她赶忙送了出去,还特意往他手里塞了些好处。
“赵太医,娘娘这一胎若是安稳,你便是大功一件,日后定少不了你的好处,你可得上心着些。”
赵太医自是连连应声,两人算是把这一出双簧在姜婉兮面前给唱好了。
玉澜宫东偏殿。
姜锦书这今日来了个不速之客。
看着坐在自己面前一本正经教着自己规矩的何昭仪,姜锦书眉眼恭顺,没有半分不耐烦的意思。
她其实能明白何知洛的心思。
在自己升为奉仪之前,这东宫之中位份最低的就数她了。
如今好不容易来了一个比她位份更低的,她自是要来拿乔的。
但是这种人蠢在了明面上,虽然招人烦,但是却好对付的很,姜锦书这会都不愿意花费太多心思在她身上。
就凭她当众站队宸妃的行为,姜婉兮那边就放不过她,倒是也不需要她沾手。
姜锦书这么想着,听着她一席话说罢,急忙挤出了一丝笑意来,“姐姐说的这些我都记下了。”
“锦书入宫时间不久,许多规矩定然没有姐姐熟悉,还是多谢姐姐提点了。”
原本谈话还算正常,哪怕何知洛说话高傲了些,姜锦书也没有动要对付她的心思。
但是偏偏姜锦书越好说话,何知洛就越是起了想要拿捏她的心思。
这会听着她恭敬应声,她越发起了范,目光带着几分不屑地开口道,“我也听说了,你生母原是国公府的一个姨娘,后来干了上不得台面的事情,这才被发卖了出去。”
“原本像你这样的出身确实上不得台面,但是如今既得了殿下亲眼抬了你为奉仪,就在这东宫安分守己地过下去,万不可似你那姨娘一般,干出那等子下作勾当来,你听明白了?”
姜锦书不知道她哪里听来的这些,但是在她把这番话说出口的一瞬间,她看向何知洛的眼神就已经起了冷意了。
只是面上依旧不显分毫。
在她说完之后,姜锦书也没有应承她那句,只是好似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一般,看着她开口道,“知道侧妃娘娘有喜之后,我还没赶得上给娘娘送些礼物道贺。”
“我这边也没什么太好的东西,姐姐帮我看看这一对瓶莲鸳鸯金耳环送给侧妃娘娘,可能拿得出手?”
“这还是我在国公府上及笄礼的时候父亲送的,算是我身边最贵重的一套首饰了。”
“姐姐帮着掌掌眼,若是可以,我就这就给侧妃娘娘送过去。”
那一对耳环确实价值不菲,瓶莲鸳鸯的造型都栩栩如生,瓶身还是镂空雕刻,上面刻画了步步生莲的图样,下面珠坠更是上乘的珍珠。
这也是自己长大这么大,姜栾送给她唯一一样像样的东西了,却不是为了她好,而是为了保证她不会成为姜婉兮的阻碍。
原本留着这个东西也是为了警醒自己,如今若是这东西能帮自己一把,也算是姜栾这个做父亲的至少帮上了自己一点。
何知洛虽然在东宫之中算是出身低微的,但是能在这个嫁入到东宫里来的,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自是见过好东西的,也自然知晓一对耳饰有多贵重。
她倒是没想到姜锦书居然能拿出这样的好东西来。
若是姜锦书当真拿着这一套东西去给了范瑶安的话,那不是把她之前送的东西给压下去了?
这一刻,何知洛已经起了私吞的心思了,但是还是装模作样地开口道,“我等会正好要去一趟永和宫,就顺带着帮你带过去了吧。”
“这……”姜锦书眼底满是为难,目光紧盯着那副耳坠,“可是,若是我没有去,侧妃娘娘会不会觉得我怠慢于她?”
“怎么会,你的心意我都是会清清楚楚替你转达的,你也知道侧妃娘娘如今怀着身子,不宜多见人,我不让你过去也是为了你好。”
“你细细想想便该明白了。”
姜锦书听着何知洛的话,垂眸落在了那副耳坠上,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片刻后才缓缓抬头看向了何知洛出声道,“那就劳烦姐姐了,还望姐姐帮锦书给侧妃娘娘带句好,就说我是当真很想当面恭贺,只是唯恐娘娘身子不便,这才不敢叨扰。”
“知道了,放心吧。”何知洛应着,然后使唤了身边的大宫女灼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