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采薇和范娟坐在一起,听着她和几个女工一起扯闲。
杨四郎趴在余采薇腿上,手里拿着山楂糕吃着。
范娟说:“最近咱们村不太平啊,听说没,靠近村口几家被抢了。”
“咋没听说,就是附近村子吃不上饭人家干的,虽然抢的都是村口几家人,但我们也要当心着点,晚上把院门给闩严实点,谁知道下一次抢的是哪家。”
“二关家也被抢了,二关为了保住粮食被砸破了头,现在还躺家里起不来呢。”
余采薇插嘴问:“里正没报官吗?”
范娟叹息道:“报官有啥用?大晚上的脸上蒙着布,撞开门一句话不说,上来就抢,有钱抢钱,没钱抢粮食。”
余采薇问:“怎么知道是附近村子的人?”
范娟笃定道:“还用猜吗?除了脸上蒙块布,身上穿的和我们都差不多,一个个瘦的前胸贴后背,只抢东西不想伤人,不是附近吃不上饭的村民是谁?”
“所以说报官也没用,出来抢的全是一个村里的人,谁出卖谁?没准村上的里正都知道,不想看到本村人被饿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余采薇放下筷子,思索着说:“这样下去不行啊,我们没有好的办法应对,只怕以后会更猖獗。”
林家村的村民不会比外村的好过多少,被抢了同样没办法过年,余采薇也怕她的养殖户会被抢。
酒过三巡,里正和几个族老站在作坊门口说话,余采薇想着抢劫一事,便走了过去。
三叔公和蔼可亲的笑道:“大郎娘好福气啊,两个儿子都娶了媳妇,新妇一个塞一个乖巧。”
余采薇笑了笑:“三叔公过奖了,瞧着里正和族老们都在,我想说说村里被抢的事情。”
里正严谨道:“我们方才就在说这个事情,大郎娘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余采薇想了想,说道:“知道抢劫的并非什么十恶不赦匪徒就好办,天寒地冻的,家家户户没有田里事忙活,都闲在家里,不如一家出一个壮丁夜里在村子里巡逻。十个人为一组,两人一小队,以马路为中,东西分两组,轮流着来,只要看到夜里有多人进村,立刻敲锣打鼓叫醒大家,里正你看如何?”
里正点赞同:“也没有比这个更好的办法,现在没闹出人命,可长期以往,难保不会有人像二关那样,为了家里那点余粮拼命,一会我就和族老动员大家。”
余采薇说:“我们家在村里养殖户不少,治安问题肯定更积极,所以我家两个儿子都可以去巡逻,但是要分开,不能同一晚出去。”
里正说:“放心,晚上巡逻我也会让人多围绕着养殖户家附近转悠。”
余采薇和族老们正聊着细节,就听有妇人追着何兰出来:“何婶子,你这就不地道了,大郎娘可是答应了我们,剩下的饭菜由我们帮忙的人平均分配,你们婆媳一人端一盆回去,我们还有啥能分的?”
何兰抱着的盆里全是凉菜,几个妯娌盆里的是热菜,分的很清楚,同样的肉放在一个盆里,明显不是老杨家婆媳分出来的。
余采薇上前问:“咋回事?”
妇人拽着何兰不让走:“大郎娘,你来给评评理,你早上可说好了剩菜给我们过来帮忙的妇人,我们才给分好,何婶子她们就把菜给端走了。”
何兰挣扎两下无果,不耐烦的冲着妇人嚷嚷:“桌上不是还有菜吗?我们拿点回去咋了?”
妇人不依不饶:“只有男桌还有几个人在喝酒菜没撤下,其他桌面都被我们清理过了,剩菜全在这里,你二话不说就要拿走,指定是不好使。”
何兰理所当然道:“这些都是我们家的东西,我拿自家东西关你们屁事?给我撒开!”
一点剩菜余采薇无所谓,但这些剩菜对于正在挨饿的村民就不一样了,拿回去可能是好多天的口粮。
余采薇开口道:“这些菜何婶子不能拿走!”
魏艳娥开始里挑外撅:“要不说人一有钱心就坏,明知道我们家里吃不上饭,拿点你家剩菜都不行,好一副恶毒心肠。”
花小桃说:“就是,我们拿点菜回去怎么了?你们家都这么有钱了,还稀罕残羹剩饭?”
余采薇不疾不徐的冷淡道:“我们家开酒席剩下饭菜都是给帮忙的人,你们家谁过来帮忙了?”
剩菜给了老杨家,她们也不会领情,说不定还会怨怼这些饭菜是吃剩下的,余采薇便是没答应给帮忙的妇人,宁愿倒掉也不给老杨家。
袁红霞出来打圆场说:“你事先说一声,我们做妯娌的能不过来帮忙吗?”
余采薇冷眼看着袁红霞:“我不吃你这圆滑的一套,我两个儿子前后娶妻,你们老杨家没出一文钱,没出一份力,两次两手空空来白吃,我顾及大喜日子,不愿意和你们计较,但是你们不能得寸进尺,拿我们家当冤大头。”
杨老汉不想和这几个妇人一起丢人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