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夜静谧,仿佛整个世界沉浸在一片柔和的月色光晕之中,微风轻拂,带来了淡淡花香和泥土的清新。
石芙蓉起来上茅房时,听到隔壁洗澡间传来杨大郎的声音。
“燕儿,我忘了拿里衣进来,你帮我递一下。”
院子水池边刷碗的林燕儿拿起绳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手,然后去晾衣绳上扯下白天为杨大郎洗的里衣。
“提前不知道把里衣拿进来,要不是我在院里,看你是不是要穿白天穿过的,给你放门口了。”
不一会,林燕儿似乎刷好了碗筷给送去了伙房。
石芙蓉听到了伙房关门的声音后,就只剩下了隔壁洗澡间水声。
已然知道杨大郎对自己毫无心意,可她还没有争取过,不能这么轻易放弃。
如果自己名节没了,以这家人方正的做派,一定会对她负责的吧?
石芙蓉站在洗澡间门口,里面是反锁的她进不去,便一直等在门口。
半晌,洗澡间水声停止,又过了片刻,杨大郎着一身白色里衣走了出来。
刚洗过澡的原因,他上衣半开,肩膀上挂着浴巾,未干的墨发就这么披散着。
平时老实巴交的人,这会看起来增添了抹野性,月色下,还有若隐若现的腹肌,那是经过一年伙食改善和经常干体力活养出来的。
石芙蓉脸上臊的发烫,以为杨大郎会是斯文一些的身材,杨二郎的身材才会魁梧一些,不料杨大郎身材也这般的健壮,健壮到让她只看一眼就面红心跳。
杨大郎意外石芙蓉站在门口,先是惊讶,随即赶紧裹紧胸口。
“芙蓉,你咋还没睡?”
石芙蓉暗暗咬牙,她有决心,却不知道该怎么做,毕竟还是个姑娘,男女之事,所知甚少。
不见石芙蓉说话,杨大郎想起白天母亲的话,觉得自己应该要和石芙蓉避嫌,尤其是现在自己刚洗完澡。
于是,杨大郎转身便要回屋。
石芙蓉再不做点什么,就要错过机会,她心一横,放下了矜持,从背后抱住杨大郎,笨拙的抚摸他有力的腹肌。
杨大郎被石芙蓉震惊,声音里却没有丝毫动情,低低的厉声喝斥:“芙蓉,你干啥?”
“大郎哥,从我来到这个家里就心悦你了,要了我吧,我愿意给你做小,伺候你和燕儿姐。”
杨大郎扯开石芙蓉作乱的手,黑着脸沉声道:“我只是寻常山野村夫,且已经有了媳妇,即便做点小生意能养家糊口,也从未想过纳妾,以后不要在做这种事情,失了姑娘家体面。”
石芙蓉再次缠了上来,正面抱住杨大郎,泫然欲泣的声音带着丝丝魅惑:
“只要能陪在大郎哥身边,我不在乎什么体面,燕儿姐怀着身子不方便伺候你,难道你就不想吗?没名没分也可以,我不求做妾了,大郎哥,给我一次好不好?让我伺候你”
没名没分是不可能的,石芙蓉只想生米煮成熟饭,届时,余采薇也不得不就范让她进门为妾,否则,这家人便要落个道貌岸然、欺辱姑娘的名声,更严重还可能被治罪。
杨大郎没了耐心,果断推开石芙蓉,声音里满是厌恶:“你一个姑娘家咋这么不自爱?以后找个正儿八经的相公不好吗?干啥非要不知廉耻勾引有妇之夫?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要是让我家宅不宁,便别怪我不留情面,将你从哪来的,送回哪去!”
石芙蓉踉跄了下,跌坐在地面上,不知道是因为摔疼了,还是因为放下矜持被拒的羞耻,眼泪滴滴落了下来。
杨大郎的话很直白,很难听,可石芙蓉还想做最后挣扎。
她在人牙子手里时,认识那些被转卖多次的姑娘说过,没有哪个男人不喜欢偷腥,即便有了心爱的女子,也装着一颗多多益善的心。
“只要大郎哥不说,我不说,没人会知道,大郎哥何必装那话本子里的正人君子。”
杨大郎烦透了石芙蓉不知廉耻的死缠烂打,转身便要回屋,却在扭头的那一刻,看见林燕儿站在风雨连廊下。
他的心里咯噔一下,脸色大变。
“燕儿,你听我解释,我和她啥事都没有。”
石芙蓉连忙爬起来,焦急走到林燕儿面前,故意含沙射影让林燕儿误会:“燕儿姐,不关大郎哥的事情,你要怪就怪我,是我心悦大郎哥,都是我的错。”
林燕儿没有石芙蓉想象中的愤怒,声音平静的对杨大郎说:“大郎,你先回屋,我和芙蓉说几句话。”
杨大郎急切想要解释清楚:“燕儿,媳妇,你相信我,除了你,我不会在和任何女人纠缠不清,我给你的承诺,都作数。”
林燕儿安抚的拍了拍杨大郎手臂,声音缓缓:“我知道,你是我的相公,即便我在身边,穿着里衣也不好见别的姑娘,先回屋去,我说几句话就来。”
听着林燕儿确实没生气,杨大郎这才放心先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