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烈日,悬挂在蔚蓝的天空中,无情的将炙热洒向大地。
偶有微风掠过,也带着热浪。
路上行人稀少,一只黄狗趴在树荫下,舌头伸得老长,喘息声此起彼伏。
萧乘风的马车渐行渐远,余采薇站在原地出神,怔怔的目光中,有地面被烈日炙烤出来的透明袅袅浮在半空。
杨大郎说:“娘,天太热了,我们先回去吧?”
余采薇回神,交代道:“你回去套马车,我们去一趟裴府。”
杨大郎问:“马上要午饭了,不等吃过再去?”
余采薇伸手敲了下他的脑门:“路上饿不着你。”
随手一个举动,让杨大郎有一种被母亲宠溺的感觉,心里暖洋洋的。
他讪讪笑道:“呃好。”
杨大郎回去牵马车,赵秀见余采薇一个人站在那里,也不来自家摊位上小坐,便就走了过去,笑着招呼说:“亲家你站那干啥?来我家摊位上坐坐,我给你盛碗绿豆汤凉快凉快。”
余采薇冷淡的看着赵秀:“结识萧县令,让你很有面子?或是你觉得自己能从萧县令那里谋取什么好处?”
赵秀心里理所当然,脸上却有些尴尬,这点尴尬不是因为觉得自己错了,而是面对身家不对等人的下意识怯懦。
“亲家你咋能这么想?方才萧县令在我家摊位上等你,我就是陪着多说了几句而已,这也是帮亲家你待客啊。”
“你有什么权利替我待客?”
“我总不好把萧县令晾在那里吧?方才吃了茶水都没要钱,我这是图些啥你说?”
“面子,好处!”
赵秀一拍大腿叫屈:“亲家你真是冤枉死我,你说我们家就这么点小摊位,巴结县令大人有啥用?啥面子不面子,更别提啥好处!”
余采薇冷然一笑:“如果你足够聪明,便如自己所说,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做你的小摊位,若有非分之想,为我家带来不必要麻烦,我必翻脸无情,大郎燕儿说情也无用,懂吗?!”
林山脸色不好看的凑上前:“亲家,我们只是和萧县令多说几句话而已,不至于给你家添麻烦吧?”
余采薇说:“多说几句?赵氏一句话已经让我被动了!萧县令来连续两天找我,只要不傻,都该明白他有所求,能让县令所求,你们觉得会是小事吗?”
赵秀心虚的嘀咕:“我也不知道这些啊。”
余采薇没给赵秀一点好脸色:“不管我给你使眼色,你看懂还是没看懂,以后记住,少插手我家事情,自作聪明要用对地方,否则便是愚蠢。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别逼我给你这门亲家也断了。”
话不可谓不重,林山和赵秀终于意识到,余采薇是真恼了他们。
赵秀心里挺冤的,她没觉得自己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不至于让余采薇这么疾言厉色。
可她也不敢和余采薇呛声,从杨大郎分家后,余采薇对她态度爱搭不理的,也不拿她当回事了。
这门亲家,她从来没想过要得罪死,只是不平衡杨二郎分那么多东西,想让自家姑爷多得一点,她们好跟着沾沾光。
杨大郎赶着马车过来,看到林山和赵秀,也是很冷淡的打了声招呼。
林山开始反思,沉吟着说:“咱们上赶子巴结萧县令,在萧县令那里没得到个好脸色,还被亲家说了这么重的话,是不是错了?”
赵秀说:“我们又没干啥,亲家冷脸大概就是因为分家时,我向着姑爷多说了几句。”
林山瞪了赵秀一眼:“你别找借口给自己圆了,方才连姑爷都不想搭理我们,多半是萧县令过来真不是啥好事。”
赵秀赌气道:“是是是,都是我的不对,方才全是我一个人巴结的萧县令。”
“我也没说是你一个人的错,算了,以后咱们识趣点,不要再想那些不切实际的,要是把亲家得罪死,以大郎那么孝顺的性子,怕是也要和我们老死不相往来,咱们不干那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事。”
杨大郎什么脾性?
为了自己母亲,连亲爹和嫡亲都不认,还能惯着岳家?
他们这一大家子,以后都是要指望杨大郎的!
赵秀明白林山话里的道理,心头气顿时歇了,拿不准的问:“要不晚上我去亲家给赔个不是?”
林山说:“过两天的吧,今天亲家刚说了这番话,晚上就过去也显得难堪。”
余采薇上了马车没进后车厢里,和杨大郎一起坐在辕座上。
在杨大郎面前,她不会避讳从空间里拿东西,撕开两根东北大板雪糕,给杨大郎递了一根。
杨大郎单手接过雪糕咬了一大口,冰凉感丝滑下肚,整个人舒服了不少。
“外面热,娘你还是去车厢里吧?”
“车厢里更闷热,辕座还能有点风,这会你饿不饿?”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