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三姐在余采薇的身边坐下,试探性的问:“娘,你是不是和裴齐在算计什么?”
余采薇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什么叫算计?我怎么听着不像是好话?”
杨三姐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如果一切都在娘的谋划之内,那我也就不担心了。”
余采薇说:“我说了凡事没有绝对,我唯一能保证的就是,大郎二郎即便获罪,也不可能待在大牢里,或是处于更危险的境地。”
大家一致认为,只要杨大郎杨二郎平安无事,旁的都是身外之物。
余采薇说:“今天你们正好一起过来,便在我这吃个早饭,然后我们一起去镇上看大郎二郎。”
这时,杨四郎走进了厅堂,接着余采薇的话茬说:“娘,我也要去看大哥二哥。”
余采薇见他头上乱糟糟的,应该还没有洗漱:“想去一会跟着就是,先刷牙洗脸,把自己头发束起来,收拾利利索索的,不然别人还以为我们家有个小傻子。”
杨四郎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转身出去准备洗漱:“我才不是傻子,夫子经常夸我聪明,学什么都比别人快。”
林燕儿说:“天这么冷,大郎二郎在大牢里是要被冻坏的啊,趁这会功夫我回去收拾些衣物被褥什么的,娘,早饭我就不吃了。”
余采薇叫住林燕儿:“不用忙活,昨天下午少谦离开的时候,我已经交代过,到了镇上买点糕饼送进去就成。”
有了余采薇的保证,大家稍微放松了些许心情,昨天到现在都没吃什么东西,早饭终于有了些胃口。
十月的天气,外面已经白雪皑皑,现在已经不会再有大雪封路的现象,只要是水泥路,都有专人负责打扫。
吃了早饭,林同套上马车,一家人要上车时,突然听到林桂芬的声音。
“采薇采薇”
余采薇转身看去,窦氏正推着手推车过来,上面坐着林桂芬。
林桂芬捡回一条命后,一双腿废了,无法正常下床行走。
窦氏把她照顾的还不错,吃喝拉撒都妥当,天气好的时候,也会把林桂芬背到院子里晒晒太阳。
几年过去,余采薇对林桂芬的态度没有什么变化,她说过的不原谅,一直算数!
但林桂芬似乎因为凄凉的晚年,真真切切后悔了曾经的所作所为,一直想办法弥补。
可是她又能弥补什么呢?
一来,她身无分文,行动都是个问题。
二来,余采薇不常回向阳村,需要送钱给窦氏的时候,大多是杨大郎去,她和林桂芬见不上几面,原主都死了,她可不缺迟来比草贱的母爱。
余采薇冷淡的问:“后娘你这会过来有事啊?”
窦氏把林桂芬推到余采薇跟前,抱歉的说:“我昨天来吃三姐的喜酒,回去时有些醉了,嘴上没个把门,和林老婆子说了大郎二郎的事情,她非要过来瞧瞧。”
林桂芬拉起余采薇衣袖的一角,关切的问:“采薇,大郎二郎怎么样了?萧县令为啥要抓他们?”
明白林桂芬是来关心杨大郎杨二郎的,余采薇解释了一二:“目前我还不知道他们两兄弟的情况,应该是没什么大碍。”
林桂芬焦急说:“怎么就没大碍了?大牢是人待的地方吗?我们都吃下游的溪水,一点事情也没有,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诬陷他们两兄弟?”
问题的根源不在于溪水,不过是一个借口说辞,余采薇从没有把心思放在溪水上。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
林桂芬气愤道:“没有王法了吗?说抓人就抓人?采薇,你把我送去官府,我就躺在门口给大郎二郎喊冤!”
“你身子骨不好少动怒,大郎二郎那边不是喊喊冤就能放出来,我现在去见萧县令,你且回家安心养着,等大郎二郎出来,我会让他们去向阳村看你。”
“采薇,你别瞧不上我的做派,让我去喊喊冤,兴许会有用!”
余采薇无奈的叹了口气,对林桂芬的态度稍微放缓和了些许:“后娘,你就别跟着添乱了,和窦婶子回去。”
窦氏也跟着劝:“咱都是一把年纪的老婆子,不给孩子添乱就是帮忙,你就听采薇的话,先回去。”
林桂芬看余采薇似乎有自己的主意,只好歇了自己的心思,叮嘱说:“大郎二郎有啥消息,你让向阳村的长工给我带个话成不?”
余采薇点头应下:“好了,我今天事情多,不招待你们了。”
窦氏说:“嗳,快去忙你的。”
窦氏把手推车推到一旁,看着余采薇上了马车离开后,这才唉声叹气的说:“萧县令吃饱了撑的,咱们采薇家的作坊酒坊咋可能污染水源?这不是存心和咱们采薇家过不去吗?!”
林桂芬说:“要是萧县令敢对大郎二郎做啥,我就一头撞死在他官府门口,反正我这把老骨头没几年活头,就不信他一个当官的不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