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四郎把余采薇的话放在心里琢磨好一会,的确是楚曦儿没做过什么伤害他们家的事情。
人是无法选择自己出生的,不能因为她姓楚,就是她的错!
“好吧,我以后继续唤她姐姐就是。”
“乖,多吃点。”
余采薇温柔一笑,继续给杨四郎夹菜。
往常除了旬假,杨四郎只有田假和授衣假能在家里多待些日子,和现代的暑假寒假有些相似。
最近事情闹的,杨四郎没去书院,难得和他多相处,余采薇心里疼爱的不行。
接下来的几天,萧乘风那边没传出什么风声,余采薇先迎来了洛州的一位贵客,裴齐的父亲,裴仁松。
听到佩欣通传时,余采薇深感诧异,赶忙去门口亲自迎接。
这位和她们家做了六年生意,除了杨二郎去洛州商会和他见面,家里其他人从未见过,包括余采薇。
裴齐的五官样貌与裴松仁五分相似,气质却全然不同,裴仁松一看就是那种精明强干的,而裴齐的气质是谪仙出尘,一点不像生意人。
年近五十左右,梳着整齐的发髻,几缕银丝悄悄染上了鬓角。眉宇间带着岁月沧桑,眼角鱼尾纹见证了他的智慧。着得体长袍,腰间束着一条宽宽的玉带,从容不迫中又似隐含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威仪。
“贵客,贵客,久闻裴东家大名,可惜路途遥远,一直没机会上门拜见,欢迎欢迎。”
裴仁松客套的拱手:“裴某早闻余夫人在生意场上乃女中豪杰,亦是一直想亲眼目睹余夫人风采,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
“裴东家谬赞,快进厅堂说话。”
“叨扰!”
余采薇一边迎着裴仁松去厅堂,一边对佩欣交代:“快把我珍藏的雾凇茶拿出来沏上。”
裴仁松身后还跟着一个和自己年岁差不多的男人,这位余采薇见过,之前来过几次,裴家的老账房陈叔。
进了厅堂,裴仁松在主位下首入座,陈叔抱着个大锦盒则是站在一旁。
余采薇心里疑惑,便直接问了出来:“裴东家难得来白石镇,少谦没跟着一起?”
裴仁松和裴齐父子因婚事怨怼许久,他了解儿子的性子,看似风轻云淡,实则重情重义,一旦较真,十头牛也拉不回,本就对余采薇一家多有照拂,若是知道他此番目的,必然不可能同意。
所以裴仁松上午抵达白石镇,没在祥顺楼落脚,随便找了家酒楼吃点东西,而后找了个带路的,直奔林家村就来了。
虽和裴齐许久不联系,但裴仁松脸上一点不显,似他和裴齐父慈子孝,笑意盈盈的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我今天刚到白石镇,还没来得及和犬子碰头,先来拜访余夫人,这几年多谢余夫人对犬子照拂了。”
说着话,陈叔就把怀里的大锦盒捧到余采薇手边茶几放下,说道:“这是我们东家的一点心意,请余夫人笑纳。”
余采薇含笑说:“裴东家太客气,实则是少谦一直对我们家多有照拂,裴东家此番过来,可是因为生意上的事情?”
裴仁松面露刻意营造出来的歉意:“我虽一直与余夫人的二子打交道,却也时常听二郎说起余夫人,知晓余夫人是一个爽快人,便也不拐弯抹角,余夫人家最近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了吧?”
余采薇闻言,大概已经猜到裴仁松目的,且也知道裴仁松并不是没有裴齐碰头,而是刻意避开了裴齐来林家村找她。
“裴东家既然不想拐弯抹角,那就在直言不讳一点,我们两家生意来往多年,最起码的坦诚该是能换来的。”
裴仁松点点头:“是,坦诚说出来,对你我两家都好。裴家世代经商,虽没有余夫人大义,却也是本本分分,规规矩矩。要说在整个洛州的商界,裴家是能说上几句话的,但是裴家权势,不足以对抗楚萧两家,所以此番前来想和余夫人商议,解除合作契约。”
余采薇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却:“裴东家的意思是要舍弃杨家?”
陈叔接口说:“说舍弃未免难听了点,余夫人家的生意实则根基并不深,这也是余夫人在白石镇大肆为百姓造福原因吧?可余夫人到底还是想的太简单,以为有一方百姓的爱戴维护,便可与楚萧两家一较高下!”
不可否认,余采薇为百姓造福的确有陈叔口中这些因素。
但只占据了一小部分而已,凭心而论,她是真的看不下去洛北穷山村里的百姓苦不堪言。
余采薇不做解释:“少谦该还不知道裴东家的意思吧?”
裴仁松脸上笑意不减:“家业暂时还没有交给犬子,大事上面,我做主。”
意思很明确,合作多年,杨家遇难,裴仁松选了明哲保身。
要说气愤,余采薇是有的。
毕竟这些年,她把裴家当成唯一合作对象,作坊酒坊里的东西全部供应给了裴家,让裴家在原有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