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沉默许久,直接把电话挂断。
张德曜看着切断通话的界面,浓密的眼睫下垂遮住眼底的暗色。
招呼已经打过了,后面他可就不会客气了。
……
张德勋开车很快就赶到了张家二叔的别墅门口。
元酒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时,一只脚挪出车子,忽然又坐回去,扭头将准备钻出车子的张德勋拖回车内。
“不对啊,我觉得我不能跟你一起进去。”她拧着细长的秀眉语气不爽。
张德勋被拉得差点儿背过气去,拽着自己的领口:“姑奶奶,你先松手,要喘不上气了。”
元酒顺从的松开手指,重新坐回位置上,将一旁的车门直接关上:“你进去前,我们先对一对台词。”
张德勋一脸懵逼,将长腿收回车内,好声好气地问道:“小观主你想对什么台词?”
“我就是进去质问一下张俊悟那孙子,不会有大问题的。”
元酒黑着脸,拿起车前的杂志,卷了卷砸在他头上:“你是不是蠢?我问你,你进去质问张俊悟派人窃取张家传家宝,那人家肯定要跟你当场对质,让你给出证据,你怎么办?”
张德勋:“我们都亲眼看见了……”
元酒拳头硬了:“我们是看见了,怎么看见的你还记得吗?”
这个当然忘不了。
但是张德勋此刻也意识到问题所在。
他们是通过鑫鑫商超的阴魂尹宽,才能亲眼看到当天发生的一切。
监控是没有捕捉到拿走赃物之人的正脸的。
而且监控中,那也不是张俊悟本人。
这其中又有了很多可以反驳辩解的空间。
不妥。
实在不妥。
“在你没有充足的证据,冲进去指责对方偷窃,你应该能推测出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吧?”
“里面那是你的二叔,张俊悟虽然是他的养子,但也是他唯一的孩子。”
张德勋瘫坐在车椅上,长腿伸长,踹到了车底板。
他抓了抓头发,整个人有点烦躁,但被元酒几句话说得很快就冷静下来。
“你性格真的有点冲动啊,怪不得你父亲不让你深度参与张家的公司决策。”
元酒望着他,无奈地摇着头。
“那小观主,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元酒两手一摊,透过降下来的车窗,看了眼被高大梧桐掩住半边的小洋楼:“嗯……我也没办法呢。”
她倒是可以将看到的画面直接重现,但问题是这样的手段,里面的人肯定不会相信。
“我觉得你可以进去问候一下,但是传家宝被谁偷的这个问题上,尽量不要当场就指向张俊悟。”
她认真地盯着张德勋,希望他能明白言下之意。
张德勋思索过后,点点头:“我大致是明白了。”
“传家宝的作用比较特殊,我进去要装作不知道是谁偷的,将之前警方调查到的稍微透露一下,看看张俊悟会不会自己露出马脚。如果他心态确实非常稳,那只能另外想办法了……”
元酒欣慰地点点头,在他准备下车前,将一颗黑红的珠子递给他。
张德勋接过后,发现指尖有些疼痛,想松手把珠子扔到一旁,但被元酒眼疾手快地接住:“这珠子你拿进去,找个不起眼的地方放着,要在室内。”
张德勋面色严肃,犹豫了片刻:“这是什么东西?”
元酒笑眯眯地说道:“霉运珠。”
张德勋舌挢不下,半晌才合上自己嘴巴,悄悄吞了吞口水:“这么做会不会太缺德了,万一我二叔他们倒霉得碰上什么要命的灾祸……”
那他岂不是以后都于心难安。
“不会有事的,这珠子里霉运装得很少,就一天的效果,明天早上就没事了。”
张德勋捻了捻有点红的指尖:“我摸着这珠子,怎么感觉有点不舒服。”
“那肯定的啊。”元酒指了指他左手腕上的红绳,“我给你们的这东西,可不是摆设。”
张德勋摸了摸手腕,忽然计上心头:“这东西如果放在家里,肯定会连累到我二叔他们对吧?如果我把这颗珠子给张俊悟……”
元酒用欣赏的眼神看着他:“小伙子有前途啊,脑瓜子这次转得很快。”
“你打算把珠子塞给他?”
张德勋拿出手机,立刻就给元酒转了二十万:“我手上同款的红绳和桃核能再给我两条吗?然后再找条红绳把这颗珠子也串起来……”
听他说完,元酒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送礼!
张家三个人全都给。
元酒又掏出两个同款红手绳,伸手朝车窗外的大树招了招,三枚巴掌大的枫叶就从树梢缓缓落在她掌心。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