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情况吧。”
李前程随口敷衍的一句话，让小舞脸色僵了僵，“那我明天就在这里等着徐先生。”
几分钟之后，舞曲散去。
两人下场。
白玉莹神色严肃地迎了过来，把李前程拉到一旁，附耳过来说道：“丁茜和薛凯两个家伙，刚才好像准备了一份新合同，密谋把你灌醉，让你签。”
说罢，还冷冷地看了一眼正朝着这边张望的小舞一眼，阴阳怪气地讥讽道：“我为你鞠躬尽瘁，可有的人却怀抱温柔乡，雾里看花。那小婊子这么好么？刚才瞧见你抱的那么紧，舍不得撒手！”
“逢场作戏而已。别生气啊。”
李前程笑了笑，他有些好笑。
自己和小舞之间是逢场作戏，和白玉莹之间也是逢场作戏，都是逢场作戏。白玉莹却意外地吃醋起来，搞得好像自己真的是她的男人一样。
“来，来，喝酒。徐先生，今天大家高兴，说好了不醉不归，别光着顾着说话啊。”
薛凯举着两杯酒笑呵呵的走了过来。
李前程也没推辞，拿过一杯啤酒，一饮而尽。
舞厅中央，舞曲再起。
不待丁茜吩咐，小舞再次迎了过来，邀请李前程跳舞。
“哎……”
白玉莹想要拦阻，却被薛凯拦在身前，拉着了手，“老婆，咱们喝咱们的，别碍着人家郎情妾意。”
“哼！”
白玉莹冷哼一声，一把甩开丈夫的手，冷着脸坐回了卡座里。
此时，门口走进来几个人。
为首的一人，穿着一身蓝格子西装，大背头，看着很有气势，跟在他身后的六个人也都冷着脸，不苟言笑的样子，看起来不太好惹。
“严总，您来了。里边请。”
丁茜瞧见来人，走了过去，接待几人。
大背头点了点头，语气有些傲慢，“老样子，安排吧。”
“实在不好意思，卡座被薛老板占了。您应该认识，大家都是熟客。要不，给您换一个？”
大背头皱了皱眉，看了丁茜一眼，“薛凯，我是认识，但不代表我得给他面子。”
丁茜有些为难，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大背头身后的一人出声打断，很是豪气地说道：“薛凯，一个开食品加工厂的小头头而已。我们严总可是采砂厂的。姓薛的，能跟我们严总比？”
这话，让大背头很是受用。
眼下是八十年代，这年头的生意人可没后世的生意人正经。人不狠，站不稳。
要论商人里边谁够狠，那采砂厂肯定要比开食品厂的厉害的多。
“丁老板别废话了，赶紧把小舞叫出来。至于薛老板，让他给个面子，去别的卡座。”
“卡座倒是可以让出来，但，小舞……现在正在陪薛老板那些人。”
“什么？”
大背头怒目圆睁，若不是看丁茜是个女的，只怕就要忍不住上手了，“你让老子的女人，去陪姓薛的？”
“严总，您消消气。”
“我消他的妈的什么气？小舞是学生，你不知道啊？老子还要资助她念书，考大学呢！你让她去陪客？”
大背头没有再理会丁茜，大步流星地往薛凯那边的卡座走去。
丁茜忍不住有些头疼。
来舞厅消费的都不是什么好人，难免有些脾气大，不懂规矩的。
小舞是不是学生，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自己手底下的姑娘。什么时候成了严总的女人了？
她陪客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么？
但这些话，她可不能当着严总的面明说。
小舞的人设就是一个家境贫寒，出来勤工俭学的苦命女。这种女人一般都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说直白点，就是一个骗凯子的噱头。
这个脑子一根筋的严总，被骗的晕头转向，丝毫也没有怀疑她的身份。
丁茜见他往薛凯那边走去，赶紧快去跟了过去。
若是放在平时，她或许也能迁就严总一二，但现在是什么场合？
小舞是自己的王牌，正在陪徐经纬，若是闹出什么闪失出来，自己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此时，卡座那头。
李前程正被一众小姑娘围着劝酒，他来者不拒，但只喝啤酒。这让薛凯看着有点着急。言语间，尽是试探。
逮着小小泡泡糖的项目，东拉西扯，问东问西。见李前程说话还是滴水不漏，什么都没有透露出来。
薛凯知道他肯定还没有喝醉，便又给他倒了一杯。
“徐先生，承蒙您看的起鄙人。咱们的相遇简直就是一场缘分。咱们三个，我，你，还有我老婆，一起走一个！”
李前程一杯酒下肚，旁边的几个姑娘又起哄，“我们也要跟徐先生再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