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归吴一飞正在台上讲话。
身份上，他是有能力有技术的精英派别，但说的东西脱离国情，只能算是纸上谈兵的本事。
原本就没多少人乐意听他胡扯。
现在那边有了热闹可看，就更没人愿意听他圈地自嗨了。
吴一飞有些尴尬，看向那边舌战群儒的李前程，目光不善。他是何许人也，还能被一个名不经传的土鳖给抢了风头？
他也不说了，下台想去会会那人。
肩膀却被一只手给按住，是康佳的老总，柳总。
“终究是年轻人，年轻气盛。那人我知道，李前程么。泥腿子出声，大山里走出来的娃。犯不着跟人家一般见识。若是待会儿打起来，你打的过人家？”
吴一飞想了想，放弃了。
人家挖柳总的墙角，他都不生气，自己犯得着去出这个头？
人群渐渐散开。
在场的都是自持身份的人，不想跟李前程这个一个名不经传的小人物斗嘴。理论输了，传出去丢人。理论赢了，传出去，也丢人。
只有挨了宋清玄一耳光的那个家伙，还杵在原地。
跟那丫头，放了几句狠话，转身离开。
对于此人的威胁，宋清玄不屑一顾。她是真正有背景的高门子弟。
要论以势压人，还不知道谁压谁呢。
李前程在人群中瞧见了钱建军，他掉头朝着对方走去。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前程美食的李总，了不得的青年才俊。”
钱建军哈哈一笑。
丝毫也没觉得尴尬。
顾远帆这事儿，是他捣鼓出来的，换言之，刚才，或者后面，如果有什么麻烦，也是他给李前程带来的。
但他笑眯眯地，没事儿人一样。
一个成功的商人，最难得的是什么，不是有钱，也不是有才华，而是脸皮够厚。这一点是最珍贵的优势，其余的都得靠边站。
李前程也没事儿一样，笑眯眯地和一众大佬打招呼。
众人客套了几句。
很快，都各自离开，只留下钱建军和李前程两人单独聊些事情。
“李总，你是不是得感谢我？顾远帆这个人，可是一员猛将，你得了他，在电子行业的发展，必定如虎添翼。”
“哦？既然是猛将，钱总怎么不自己留着。我这公司还在筹划阶段，你就把我给我弄过来了。”
“汝之蜜糖，我之砒霜。不是我不想要，实在是不能要。”
“此话怎讲？”
“船大了，难掉头。”
钱建军叹了口气，“一直忘了跟你聊聊顾远帆这人。他是个搞科研的性子，不通人情世故。我的神州科技已经成型。虽然不是国企，但员工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就算我看中他的能力，把他弄过去，他也待不了多长时间。”
李前程若有所思。
这番话，是四两拨千斤的托词。
不过也的确有些道理。
自己跟顾远帆也聊过几句，对于这人的人品和性子有了初步的大致了解。
的确是不通溜须拍马，人情世故。
这样的人，的确不太好用。
不过自己倒无所谓，他管理公司的方式，是沿用的标准化商业管理那一套，讲业绩和效益。在这种管理模式之下，顾远帆工作起来，会比较舒服的。
钱建军环视一圈，继续说道：“你看看在场的这些人，搞科研的少之又少，一个个自视甚高，但到了老外跟前，又变得唯唯诺诺，低人一等。”
这一点，李前程深以为然，“是啊，人人都图省事，直接买国外的专利和技术。长此以往，国人就永远都没有自主权，只能看着别人的图纸做事，听之任之。随时随地，都被外国人卡住脖子。”
不得不说，在忧虑国产自主权这一块，钱建军的人品还是可兹信任的。
人生如戏，全凭演技。
可有些东西，是演不出来的，比如说格局，眼界。
李前程愿意跟钱建军多聊两句，还是因为对方的格局足够大，人一旦格局大了，就会有悲天悯人之心。
他和自己一样，感慨的不是某个人，某件事。
而是在感慨国家的未来。
两人说话的当儿，宋清玄端着一小盘水果，在一旁边吃边听。
她很多东西都听不懂。
明明诸事太平，稳中向好，这两人的谈话中，像是国家在面临什么巨大的危机一样。
画风一转。
钱建军又开始露出老谋深算的一面，“李总，这顾远帆可是康佳的王牌工程师，你要真想收人家，可是得提前做好心理准备，只怕好事多磨，有人会找你麻烦。”
李前程笑眯眯地看着对方。
对方又在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