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然的闭上眼睛,亲身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心如刀割。
多年以前,她亲眼目睹厉北城是这样对待言夏夜的。
当时,她躺在担架上性命岌岌可危,却快乐的差点笑出声来。
想不到风水轮流转,连她这个曾经的宠儿也逃不过岁月无情,人心难测。
“言水柔,你骗了我这么多年,再装可怜又有什么意思?”漠然的从口袋中掏出香烟和打火机,厉北城抽出一颗咬在唇边,烟雾缭绕遮住了他大部分的表情,极其冷静的说:“你最好祈祷雅儿
没什么大碍,否则,我不会简简单单的放过你。”
言水柔静静地睁开眼睛望着他,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说,但舌头却像是一块僵死的肉,不听她指挥的一声不吭,
原来心痛到极致,连开口或者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
仔细想想,厉北城是念旧情没错,但那不代表他可以容忍一个女人巧言令色的把他玩弄于股掌之中。
“你不必再说什么,我也不再听了。”
厉北城呼出一口烟气,迈开长腿走到距离言水柔最远的长椅上落座,打定主意不再开口。
实际上,他没有在雅儿失踪的第一时间报警,控告她诱拐儿童已经是仁至义尽。
却想不到他一时心软害的雅儿惨遭不幸,直接消耗了他心中对她残存的最后一丝柔情。
等待的时间由此开始,漫长的像是度日如年。
言水柔低垂着眉眼坐在另一边,偶尔抬眸朝厉北城的方向望去,都被男人所散发出的冷漠气场拒之门外,迟迟找不到开口求饶的时机。
好吧……她能理解他为什么生她的气,此刻也确实不是开口的最佳时机。
就算她有再多的话要说,也要先等到雅儿平安无事。
约莫半个小时后,一个护士急急忙忙的撞开急诊室的门冲了出来,手上拿着等待签字的文件,环顾四周大声问:“病人家属在哪里?”
“我是她妈咪!”
言水柔心里一跳,猛地从长椅上站起,无助的看向面色阴沉的厉北城。
她过去经历过很多次的住院,明白一般情况下医院不会找家属签字。
换而言之,雅儿的伤势可能比她预想中的更加严重。
护士仓促点头:“很好,你赶快过来签字,我们需要把病人移去手术室进行下一步救治!”
“北城……”
言
水柔吓得六神无主,无意识的呼唤着男人的名字,呆呆的一动不动。
“我是雅儿的爸爸,她的情况怎么样?”
深深吸了口气,厉北城走过来拿起需要签字的文件,粗略看了两眼后面色越发难看起来,握着签字笔的手重若千钧,迟迟不能平稳落笔。
他对医学方面没什么研究,但也看得出来文件上罗列出的诸多病情不可小觑,甚至还包括了永久性脑损伤……
“医生的意见是病人需要开颅手术,她的后脑在一段时间前应该收到过不小的撞击,其中还有些淤血未散,本来假以时日可以自行吸收,结果二次受伤断绝了这种可能性……具体情况还要等手术之后才能判断,总之你们先把钱交上,看你们两个的穿着,这应该不是问题吧?”
“钱不是问题,我现在想给雅儿转院,可以吗?”
“很抱歉,我们这家医院在开颅手术这方面确实经验不足,但你的女儿已经不能再拖下去,就算你能叫直升飞机来空运,依旧会错过她的最佳治疗时间。”
厉北城不再多说什么,龙飞凤舞的在签名栏处签下了他的姓名。
只是提笔收尾时手指颤抖,在雪白的文件上留下一道不怎么美观的划痕。
见多了类似的场面,护士重新把文件档抱在怀里,言简意赅的安慰几句:“好,那就先这样,我们的医生绝对会竭尽全力,你们做家长的保持好心态,病人还在苦苦支撑,你们做家长的率先垮掉怎么行?”
说完,她转身推门进了急诊室。
很快,急诊室的灯光暗下,四五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共同把病床推了出来。
供给成人使用的病床上,雅儿小小的身体淹没在一片毫无生机的雪白中,怎么看都令人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