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遥上前一把将宋晚情拉进怀里,轻拍着她的背:“人的一生中会遇到很多人,经历许多事。有些人会带给我们伤害,有些人会帮助我们成长。但很少有人可以陪我们一路走到底,人死如灯灭,以前的恩恩怨怨就让它随风飘散吧。如果你难过就哭出来吧。”
“我一点都不难过,我为什么要难过?”宋晚情仍在嘴硬,然,怎么都止不住的泪成串成串往下掉。
她连自欺欺人的机会都没有。
可是,她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难过?
手里紧紧抓着从萧山脖子上解下来的佛牌,上面似乎还残留着萧山的体温。
宋晚情就这么僵硬靠在庄遥身上,任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不断不断往下掉。
庄遥就这么抱着她,一言不发,任她哭出所有的痛苦。
她知道宋晚情对萧山的感觉很复杂,她恨他强占了她,给她下蛊,还利用她来伤害阿瑞。可她同时也被他现在的舍命相救感动着,这样的感情有些扭曲,有些畸形,却在情理之中。
“我们走吧。”感觉宋晚情渐渐平静了下来,庄遥想带她离开。
逝者已矣,一切恩恩怨怨就随风飘逝吧。
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它可以修复所有伤口。
宋晚情半推半就,被庄遥带了出来。
夏怡洋和白书恩在听到萧山的死讯后,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她们并不同情他,他会有今日的下场纯粹自作自受。只是,一条人命就这么没了,还死得那么惨
烈,心里难免有些唏嘘。
萧山的死并没有让大家感到开心,反而流淌着一种消极的气氛。
宋晚情哭得双眼通红,她自觉无颜跟她们呆在一起。
萧山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现在她却为了仇人之一死,伤心成这个样子,真是太丢人了。
她需要好好静一静,疏理一下情绪。
还有爸爸妈妈不知怎么样了,她要去救他们出来,尽早脱离苦海。
“庄医生,我有点累了,想去休息一下。”宋晚情极力用平淡的口吻说。
庄遥点点头:“去吧,我让保镖送你。”
“不必这么麻烦,这里是欧阳家,谁都不敢进来捣乱,安全得很。再说,我也没有什么可以被人利用的地方了。”宋晚情整个人看上去十分沮丧,庄遥也不再多言,由她去。
看着宋晚情落寞的身影,夏怡洋问:“她怎么了?”
“有时候爱恨全不由自己,我相信经过这一次的事,她会成长的。”庄遥说。
“书恩,洪全那没有消息吗?”庄遥问着最关心的话题,费尽千辛万苦才唤醒了萧山,结果他什么都不知道。现在只有将全部希望寄托季洪全身上了。
白书恩摇了摇头,她手上一直紧紧握着手机,片刻没有松开过,她一直在等它响,可它却像是坏掉了一般。好几次她都按开试了试,直到确定手机没坏,信号也是满格的才安心。
庄遥感觉自己说错了话了,只能蹲下来,拍了拍白书恩的肩,安慰她:“
没事的,赫连昊是林微的儿子,算是c国王室的王子,他一定知道的。现在就看他提出什么条件了,我相信洪全一定会有办法对付他的。”
“但愿吧。”白书恩兴致不高,现在一切的猜测和安慰都给不了她踏实感,唯有真正的好消息才能消弥她内心的不安。
夏怡洋亦担忧地看向白书恩,但她什么话都没有说。
白书恩和她的心情是一样的,她们的担忧和害怕都不会比彼此少。
就在此时,铃声响了,所有人皆是心一颤,纷纷看向白书恩掌心里闪动不停的手机。
明明等了那么久,如今铃声响起,白书恩却十分害怕,迟迟不敢按下接听键。
她怕,真的好怕听到不好的消息。
庄遥忍不住催促:“书恩,你快接啊,肯定是洪全打来的。”
白书恩颤抖的手指怎么都划不开屏幕,庄遥实在着急,将手机抢了过去,划开接听:“洪全,怎么样了?赫连昊说了吗?”
电话那头传来季洪全有些为难的声音:“他还是不肯说,他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庄遥疑惑,若是普通的要求,季洪全一早就答应了,不会多拖一秒。他拖了这么久还吞吞吐吐,必然是十分棘手的事。
“他要我先放了他。”季洪全传来叹息声,赫连吴是个极端狡猾的人,这些日子为了看住他,他没少劳心劳力。
在他没有说出c国地下皇宫的出口时,怎么能放了他?
一旦让他逃了,以
他的势力,他们要再把他抓回来就难了。
庄遥大吃一惊:“这怎么可以?赫连昊这么狡猾,一旦放了他,我们根本就找不到人。”
庄遥和季洪全是一样的想法,同样陷入极端的两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