际。
伯奕不言,执起一枚盘中黑棋,置于掌心,微微催发真力,那掌中的棋子竟变得透明起来,不过一会儿,棋中显露出一仕子的形容。
画眉美目大睁,难以置信地喃喃道:“这棋里显露的便是今儿在这里失踪的上丞公子,公义砚。”
看着棋中男子惶恐的面容,伯弈漠然一语:“失踪的人就困在这盘棋里。”
画眉惊诧地看着伯弈,雅间里的人,皆因伯弈的一句话而困惑不已。
无忧最是耐不住,赶紧传音伯弈道:“师父究竟何意,难道仕子们的失踪非人界所为?”
伯弈柔柔地看了她一眼,传音回道:“能有此本事固然非人界所能,只是所为什么,恐怕人界难脱干系。”
无忧圆目大睁,好奇追问:“师父可有头绪?”伯弈勾起浅淡笑容,凤目微亮,只回了两字:“王道。”
无忧不满嘟了嘴,师父又在故作深沉!
包子见他师徒只顾自己眉来眼去私下传音,害他什么都听不到,忿忿不平站起身来:“什么话就说不得大家听了,画眉姑娘还急着论正事呢!”
听了伯弈大胆的推论,画眉螓首低垂,不言不语地思量着他的话。
失踪的人困在棋盘中的确匪夷所思,但数人在她掌控下神秘失踪又找不到更好的解释,方才棋子里出现了公义砚的音貌看起又那么的真实。
画眉微微抬目,将伯弈仔细打量了一番,见他神态从容若定,心里越发地信了几分。
画眉能做到这天下文士中最负盛名的画眉院之主,也算的女中丈夫,最是能折能屈的爽利人。
眼见困局或有转机,画眉也不端着院主的架子,立身对着伯奕施了叩拜大礼,诚恳说道:“画眉院上下百口还望高人相救。”
无忧赶紧将她扶起,柔声道:“我师父乃修道之人,姑娘无需这般。”无忧说完,转头看向伯奕:“师父,既然知道了他们的去处,那要怎样才能将他们救出来?”
伯奕微吟道:“失踪者被困入棋局,若想将他们救出来,就得进到棋局中。忧儿与包子在此守护,我自引魂魄入内,将他们一一带出来。”
无忧因想着伯奕术法深厚,入棋断不会有危险,便点头应了。
但包子的脸上却露了些忧色,对着伯奕道:“师公,棋局乃虚幻之地,入局者便为棋子,唯将此局下完胜出,方能出局。这棋子能将人吸入局内,必然藏了妖法,师公你若为棋子进去,要如何与之相抗?”
无忧一听,心中大惊,对自己所应后悔不已,忙扯着伯奕道:“若真如此,师父切不可冒险而入,必得另寻他法才好。”
伯奕见她一脸关切焦急之色,心中泛起涟漪,长睫轻动,冷淡的语气暖了下来:“勿需担心。”
伯弈淡淡的四个字如有魔力一般,真使无忧安了心。对无忧而言,伯奕无论说什么做什么,她都会毫无保留地接受与相信。
画眉行事谨慎周全,她立即出门打点了一番,召了十名得力的武士,以弈棋为幌子占着棋室的其他雅间,随时可得策应。
为防万一,她将门外婢女换做了自己的贴心之人,并亲自在进门处把守。
伯奕在屋里祭设好香坛,焚香做法。
屋子里香雾寥寥,包子与无忧围着伯弈左右护法,伯弈则盘膝打坐,牵引着魂识入局。
伯弈掐指若兰,嘴唇微动,念动术诀。稍时,神识入定,伯弈引导魂魄离体,钻入了棋盘上的一颗棋子之中。
伯弈的魂魄轻飘飘软绵绵地从高空中缓缓降落,一身白衣化作了黑色的衣裤,少了些飘逸出尘,多了些侠义风骨。
眼前,是一片广袤的大地,地面纵横着十九条交错的地域线。整个地界被分作了数百个方正的格子,俨然是一个巨大的棋盘,而棋盘的上面又点缀着九个十分醒目的黑色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