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奕留一人传话给后来的弟子,自己则与道敬率先入了客栈。
待一切打点妥帖,伯弈在厢房歇下,方才得了清静。他斜倚窗前微微阖目,修长白皙的手指摩挲着手中的木盒。
他在脑海里将一路的发现理了一遍,渐渐有了些头绪。无限好文在晋江。
方才他沿着隐符张贴的路径行来,隐符直到断掉,可见那些孩子是在这附近失的踪。乌回城内鲜少有树木,但这客栈的周围却种了桑树、变叶木、金露花等。而苍梧侯所说的金蚕蛊正需食用桑叶。
还有一件事让他十分疑惑,乌回城外多了许多新坟,可见城内横死的人不少。天空中也有明显的黑絮挡住了素日的澄清。
但为何百姓们并无慌乱,甚至没听到彼此间的议论,这种平静与淡然显然不合常理。
凤目虚开,望向窗外。驭机神使给了他木盒,可那盒子里到底有什么秘密?
多少人对他的下界寄予了厚望,他脑袋里时而清晰时而模糊的记忆对恢复力量却没半点裨益。
没了翻天覆地之能又势单力孤的他,如何能担起诛魔之责?
伯奕自嘲地笑了笑,除了步步为营、小心以对还能怎样呢?他起身坐到案前仔细地描画了一沓符,凝注好仙力,走出门交给了唯能倚重的术宗弟子,让他们入夜前将符纸贴好。
他又独独留了道敬与他一起行事。他将心中所想告知了道敬,他怀疑这个不起眼的客栈就是苍梧侯养蛊的所在。
唤来小二,将其定住藏好。一番变化,二人变作小二的模样悄无声息地混迹到了客栈的大堂。
一间客栈寻机探了个彻底,却没找到半点蜘丝马迹,便连客栈里进进出出的人也没瞧出点可疑。
眼看已近酉时,伯弈不禁心急起来。偏巧道敬又是个不省事的,在一旁冷言冷语,一会儿质疑他的判断,一会儿又闹着要他为被抓的弟子赔命。
伯奕被闹得没法,寻了借口将道敬支开,自个儿跑去了火房。谁知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那阴魂不散的道敬就像狗皮膏药般粘了过来。道敬传音絮叨,伯弈本就心烦,被他闹得来了气,抬了将灶头汤壶给掀翻在地。
道敬急退两步,避开泼撒的热汤。伯弈弯腰去拾汤壶,黯淡的眸子突然亮了一下,随后又不动声色站起身来。
正在掌火的庖子大笑道:“哟,五儿今儿火大,哈哈!”
火膛处添柴的伙夫接道:“火大怕啥,抱个姑娘降降火呗。”
难得搭上话,伯弈打算趁机探探虚实。他赶紧堆了笑:“想抱,也得人家姑娘愿意呀。”
庖子叱道:“嘿,现日间还怕抱不到姑娘?街上不是来了好些水嫩姑娘,个个长得那叫水灵。最难得的是胆儿大得很,两片薄布裹着身子,内里空稍稍就在街头打晃,弄得一众良家妇女都不好上街了。”
伯弈装作很感兴趣立时俯身过去细听,道敬站在一旁,暗暗冷笑,心中狠狠将他鄙夷了一番。
伙夫凑过来道:“到底是个没出息的。那些姑娘好抱得很,据说在大街上主动拉男人,只要多看她们几眼,保准找上你到僻静处办那事。”
伯弈奇道:“有这么好?”庖子神秘兮兮看他一眼:“不过,还有个说法,说那些都是妖精,跟她们办过那事的都不见了。”
伙夫笑容猥琐:“想要降火,就看你小子有没有风流胆儿了。”晋江原创中文网首发,谢谢支持。
伯弈挠头笑了起来:“嘿嘿,若能弄一两只蛊来,还怕她什么妖精,一样弄了来。”
庖子和伙夫嬉笑的脸冷了下来,在火光映衬下,伙夫看着伯弈的眼神有些狰狞:“五儿,有些事知道了就该烂在心里,有些话说出来可真会要人命的。”
伯弈和道敬扮的不过是跑堂的小子,庖子和伙夫显然已动了杀人灭口之心。如此看来,事情倒真如伯弈所想,这二人的真实身份并不简单。
伯弈给道敬使了眼色,又哭丧了脸道:“五儿一时忘了形,说了不该的胡话,大哥别往心里去。”
伙夫望了庖子一眼,站在伯弈和道敬侧身后的庖子,左右手中突然多了两件明晃晃的物什。
伙夫笑眯眯地看着伯弈:“怨不得你,时常进出难免会看出点什么,只是,看了就看了可千万别再说溜了嘴。”
正面的伙夫一脸和气,背后的庖子眼带凶光向二人靠近。
猛然间庖子抬起双臂,双手举过头顶,脸上挂着一抹冷笑,迅速朝左右砍下。
两把利刃同时挥下,却砍了个空。庖子和伙夫暗道不好,不及反应,一截精巧的软绳已然飞近,眨眼功夫伸展变长将庖子二人捆了个结实。
二人挣扎不已,谁知越挣那绳索却越收越紧,庖子惊怒道:“你们究竟是谁?”
道敬快速掠过,手在二人身上一阵猛点,又顺便给了结实的两脚:“凭你们这两只小妖也配问我们是谁。”
二人不信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