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生锈铁味的血从天空坠落,像是一场永无止境的大雨,那是步离人和造翼者的血液,刃独自坐在顶层建筑的房檐上,眺望高空中来来往往由狐人族飞行士驾驶的斗舰。
曾何几时仙舟联盟与步离人的战争必将是损失惨重,尸体流出的血像是一片长河,步离人活体舰船器兽也曾被仙舟忌惮,即便是数十米高的高达方能武器也仅仅是对器兽造成有效的伤害。
如今回忆起来那段时光的岁月,想起那晚贯彻天地足有千米粗的光矢,刃还是觉得白珩说想嫁给江凡做小是认真的。
可就是那么个想嫁给江凡并发誓那是她狐生终极目标的家伙却把自己交待在了那场本可以避免的劫难中
这世界真是既复杂又难以捉摸,说白了那就像是一场考试,白珩是主考官,有的人什么也不做,即便不曾踏入考场都能是满分,可有的人即便是紧握着纸和笔,跃跃欲试,最终也是一张白卷,或者说连考试的资格都没有。
刃撩起额头前垂下来的刘海,恍然觉得自己还是那个自命不凡的匠人,而白珩还会骑着斗舰从空中呼啸而过,带着若隐若现的酒香。
那么长时间过去了,魔阴身的频繁爆发使他忘却了生命中很多很多的记忆,他无数次在死亡的边界徘徊,见识过能斩碎月亮的剑,也加入了星核猎手,企图追寻死亡
可依然觉得这世界上有比死亡更值得他追求的事情,可即便目标明确,他又觉得真是无力。
房檐的砖瓦片上“咔嚓”的一声轻响,刃楞了一下,长时间的放空思绪,沉溺在过往的记忆中几乎让他没有察觉到有人已经来到了房檐上向着他靠近,若非他太过专注,即便来人身轻如燕,他也是能察觉到的。
刃握着那柄碎裂的古剑,翻身站起来,打量着眼前踩着砖瓦片漫步走来的背负着怪异棺材的金长发男人。
那股若隐若现的气息几乎让他的魔阴身处于爆发的边缘,但同时又有另一抹气息在空气中缭绕,让他感觉心情激荡。
“丰饶的气息一个丰饶阵营的走狗,居然敢孤身闯入仙舟罗浮。”刃轻声说,脑海中起伏的记忆片段像是炸开的镜子,一片片的尘埃落地。
“稍安勿躁,我的力量来自丰饶不假,可阁下却好像忘记了,属于丰饶的力量,也在你的体内流淌。”罗刹注视着眼前青色长发披肩的男人。
刃沉默了一小会儿,记忆中那股对丰饶的仇恨,让他的神志有着短暂的模糊,他有些分不清此时与记忆中的区别,让他觉得自己仍然是云上四骁,可回过神来后,可那股对丰饶的恨意却没有消散,反而愈演愈烈了。
“我们每个人都是神明博弈的棋子,我的力量虽来自丰饶不假,可我却想让丰饶输的一塌涂地,我此番并无恶意,却是想与星核猎手做个交易。”罗刹轻声说。
“星核猎手并非是雇佣兵组织,阁下却是白跑一次了,若是想让丰饶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此时仙舟上却是有比星核猎手更好的选择。”
房檐的砖瓦片上响起了高跟鞋的脚步声,披着黑色斗篷式外套的女人缓缓从另一边走来,琥珀似的眼睛里映着火光亮晶晶的,白色的衬衫领口上别着仙舟售卖的特产,纯白色的巨龙胸针。
她看见罗刹的时候缓缓地歪了头,似乎并不觉得意外,好像是本就应该发生的一幕,而他也本就是要上场的演员。
“我这里有故人所托付的东西,想必刃先生不会拒绝。”罗刹盯着刃的眼睛,背负着的棺材缓缓的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刃向前迈步的脚忽地站住了,不可置信在心中猛然爆发,张口结舌:“白”
此时此刻鳞渊境内,冲天而起的剑气宛如明亮的月光,带着斩落星辰的意志切开天空中缓缓旋转的莲花,又像是镜子的碎片一般如雨幕般倾斜,打在幻胧抬高的手臂上,带出丝丝的紫色血液。
可这远没有结束,空气中的温度被降到了一种匪夷所思的地步,刚冒头的鲜血就被空气中的冷分子冻结。
拔地而起的冰锥像是带刺的荆棘,每根冰锥都有足足几丈粗,通天彻地的像是孙悟空的如意金箍棒,紫色的锤子打在幻胧的身体上,发出像是打雷一般的沉闷巨响。
“太残暴了”
背靠着断裂一节的冰锥,望着远处与幻胧拼杀的两员主c。
星忽然有些庆幸自己没把可可利亚和希露瓦喊来参上一脚,这种级别的战斗别说是她了,就连杨叔都只有蹲在她旁边观战的份。
与其说那像是与幻胧打的有来有回,星觉得那两人更像是借着这由头,向对方展示彼此的肌肉。
此时双方已经差不多交战了有十多分钟的时间,彼此愣是没出过同样的招式,而且攻击的落点处处避开了要害,她觉得此时的幻胧更像是大号可恢复的沙包。
虽然如今的幻胧貌似融合了丰饶与毁灭的力量,可她依然觉得此时完全体形态的幻胧并非是那两位姑奶奶的对手。
且不谈她的老熟人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