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八点钟整,天蒙蒙地亮了,阳光透过薄云,空气与街道被夜晚突如其来的暴雨反复地清洗过。
青砖缝隙里流淌的血被冲刷的一干二净,空气也变得特别清澈,那股让人闻了犯恶心的血腥味荡然无存。
早晨美美的泡个温泉后坐在庭院中沐浴着温暖的阳光,让人很难相信昨晚的罗浮还爆发了一场腥风血雨,宛如一座地狱。
上午罗浮时间十点整,符玄会以代理将军的名义对罗浮六司全体官员召开会议,会议内容是“战后罗浮恢复与六司新制度”。
上至六御,下至六司边角料,但凡是登记在册的官员,都要衣装整洁的参加会议。
至于云骑军那边需要执行的是罗浮战后的清缴工作,免得有漏网之鱼逃之夭夭,继续扩散药王秘传那套荒谬的言论。
尤其是敖霜那丫头格外的积极,晨钟还未响时便早早的出发了,也不知道这是受了什么刺激,杀气腾腾的模样好像是药王秘传那帮家伙犯了天条一样。
昨晚十点钟左右符玄还特意登门拜访,想要在老油条江凡这里取些真经,免得她第一次以代理将军的身份召开会议就搞砸了。
用符玄的话来说,景元将军的那一套说辞恐怕只适合他本人,她可装不出那副闭着眼睛慢悠悠品茶的模样,更何况她还有一只法眼,那也不是想闭上就闭上的。
再者说了,景元将军是人老了,自然就变得懒散了,老一辈人不是常说吗?
将死之人是最喜欢睡懒觉的,他们像是枯萎的花,不知道哪一天就随着一阵风飘散了,而像她这样的年轻人可学不出景元将军那副模样。
其实关于这句话江凡挺不认同的,若是睡懒觉便是临死之前的征兆,那星岂不是快要魂飞魄散了?
符玄还说,她整治下的六司,应该是生机勃勃的,是充满朝气且干练的,就算是青雀那样的懒猪她都要拿着鞭子鞭策她,告诉她要学习新思想,争做仙舟新青年,别小小年纪就学前任将军景元那一套。
听着听着江凡就觉得不好意思了,或者说是觉得老脸有些挂不住了,因为真要是说起来,貌似他才是摸鱼摆烂的祖宗,就景元那套摸鱼的本领在他面前根本不够看。
在他想来如今的景元也算是兢兢业业了,谁曾想在符玄眼中是如此的不堪,这要是让符玄知道他年轻时比这摸鱼多了,那他伟岸的身影估计就在符玄眼中破灭了。
所以他也只能正襟危坐,零零散散的给符玄讲了不少,差点都把古代皇帝的帝王心术教了出去,听得符玄直点头,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江凡端起桌面上的红茶慢悠悠地喝着,原本鸟语花香,阳光明媚的早晨,系统那滴滴滴的提醒声像是穿脑魔音一样膈应着他。
索性觉得被滴滴滴声惹烦了,反手拉黑了系统设置了免打扰,省的它像个闹钟一样响个没完。
原本他早应该开启第四次模拟了,可实在是被仙舟上的大小事务惹的烦躁,单单是三次模拟带来的冲击就让他觉得疲惫了,鬼知道第四次模拟还能给他整出什么幺蛾子。
现在的局势本就微妙,三方势力之间难得的井水不犯河水,但凡这时候他江某人开启第四次模拟,若是模拟中的他孤孤单单,是一匹骄傲的孤狼就罢了。
可他却不认为模拟中的自己能安分下来,这要是模拟完,没准又不知道会从哪里蹦出来一位女中豪杰,轰轰烈烈的加入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他发现这系统就和预言家一样,走到哪就模拟到哪,但凡是模拟中出现过的人物和地点,那必是列车所要经过的星球与星系,三次无一例外。
他都怀疑这系统的原名是‘诚哥是怎样养成的’,绝对是把他往柴刀的路上逼。
所以在他处理完仙舟事务之前是不打算进行模拟的,一方面是他需要修养,另一方面也是稳住她们的情绪。
而且如今不单单是白珩死而复生的事情排在前位,那位天舶司的司舵驭空丫头也求他求的紧。
其实他本不应该多管闲事的,换句话说停云和他之间本就没有交集,谁又能知道星和三月七她们最初遇见的停云就不是幻胧的替身呢?
若是他每件事都要管,那他后面的日子恐怕就要淹没在卷宗里了。
可奈何驭空那丫头也算是当初那冰块脸的远亲,若真是计较起来,驭空也要喊他一声爷爷才是。
索性他也就答应了下来,虽然概率如同大海捞针,但给驭空一个希望和念想总是好的,即便是空落落的,守着那份希望就不会觉得疲惫。
“能不能别狗叫了。”江凡轻叹一声,把茶杯放在桌子上。
“模拟次数已刷新,请开始新一轮模拟。”
“狗叫狗叫,分不清谁是大小王了?”江凡懒得理它。
“模拟次数已刷新,请尽快开始新一轮模拟”
江凡仰着头靠在立柱上不说话,心说我要是个傻子绝对会开开心心的模拟,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