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烛火摇曳,被从排气管道钻出来的风吹的摇摇晃晃,一闪一闪看样子随时都有熄灭的风险。
德丽莎搬来四张椅子围着正中央那张长桌坐下,几个人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桌上的空瓶里挥发着浓烈的酒味,反倒是把从烟斗里冒出来的烟叶味遮盖了。
男人从桌下摸出一瓶酒来,拔掉软木塞迫不及待地吞了一大口,感受着酒液流过舌头和喉咙的热烈感,舒服地哼哼两声,眯着眼睛打量他们。
“我猜猜,家族让德丽莎酱带着援兵来支援我这个老头子?”男人咂摸着酒味儿。
“不,我是援兵,他们不是。”德丽莎嫌弃的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再说你这个老头子用我支援吗?你是掐准了家族会派人来吧。”
“不知道要尊老爱幼吗?再说我一个过百岁的老年人,看起来很能打吗?越是这种危难时刻就越要靠你们年轻人来掀起青春风暴。”男人叹了口气,
“我这样的老头子就应该躺在埃尔斯星的天空下,看着满天的极光和蔚蓝的大海享受生活,或是找个年轻漂亮的姑娘陪在身边知冷知热,幸福生活。”
“一个活了不知道几百年的老头子就别祸害那些年轻漂亮的姑娘了。”德丽莎捏着鼻子,“你不应该是要发挥最后的余热来驱散黑暗吗?说好的成为蜡烛燃烧自己照亮别人呢?”
“打打杀杀是你们年轻人的专利,总要踩着一些江湖前辈的脑袋出人头地吧?我们这种老年人就应该安安稳稳的渡过下半生,归隐山林,金盆洗手。”男人又叹了口气。
“没办法,谁让你是鼎鼎大名的艾里斯,谁不知道流星时刻的管理者是一位几百岁依旧色心满满的糟老头。”德丽莎不动声色地把酒瓶挪到长桌的另一边,省的他再举起瓶子咕咚咕咚往下灌。
“好吧,那我们可爱的德丽莎酱来我这里是有何贵干呢?”艾里斯又摸出烟斗来,嘴一刻不闲着,“肯定不是为了和我叙叙旧,加深一下感情的吧?”
德丽莎瞥了江凡一眼,点了点头:“嗯,谁都清楚星核影响梦境世界异变对匹诺康尼意味着什么,你不是那种任由星核爆发祸乱匹诺康尼而不管不顾的人。”
“知更鸟和我说过了,你在回溯梦境时应该是有了什么新的发现,那么,是什么促使你隐瞒消息选择对此事袖手旁观的呢?”
“夺取星核的人与你曾经有一腿?又或者是夺取星核的人是你的私生女或私生子?难不成是你曾经的情人?还是说那位盗贼救过你的命?”
“总不能是你套着从某个小姑娘手里顺来的丝袜亲自上阵表演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吧?”德丽莎幽幽地说。
“那你可错了,我从来不会把丝袜套在脑袋上,而是要好好收藏保管起来,那是我们相爱的证明。”艾里斯哼哼,“知更鸟都瞒不过,那星期日没准也早就知道了”
“所以你还真的隐瞒了消息啊,你个为老不尊的臭老头”
“孩子,我的意思是德丽莎,上了年纪总是健忘的,你瞧我,我这就已经忘了上一秒我说过什么话了,你能再重新问一遍吗?”
“所以你是不是隐瞒了回溯到的内容?”
“什么回溯?我这辈子都不知道什么是回溯。”艾里斯一脸的纳闷。
星低着脑袋,双手藏在桌子下无聊的打架,心里只觉得如今‘18岁’的自己坐在这里,却听见了100岁时自己能说出来的话。
“江凡这老头有点有点意思啊”星扭捏地动了动椅子,压低了声音说。
江凡瞥了一眼星,心说小词整的还挺文雅,知道把奇葩两字换成有点意思,难得见你也学会曲线救国了。
一丘之貉,眼前这老头纯属和星是一丘之貉的货色。
说他们俩人是臭鱼找烂虾都不为过,可能星唯一的优点是不好色,起码她不会把袜子收藏起来,毕竟垃圾桶又没有袜子。
但他能感觉到这为老不尊的体内有着堪比令使的力量,虽然有些不值一提,可在凡人中也属于佼佼者。
“所以你知道夺走星核的人是谁吧?磨磨蹭蹭的,难不成还真是你私生子啊?”德丽莎翻了个白眼,看着鼻子冒烟的艾里斯。
“怎么可能?”艾里斯提高了声调,“我从来都是有安全措”
话还没说完,桌对面的德丽莎一个起身战斧式劈砍,一个手刀砍在了艾里斯的脑门上,这才让他把后面的话憋了回去。
艾里斯摸了摸脑门,盯着那双虎气生生的眼睛,叹了口气:“好奇心害死人啊知更鸟好奇也就罢了,你一个小丫头掺和什么?为了家族?”
“我不是为了家族才问你的,我只是为了匹诺康尼的人民,为了答应知更鸟的承诺。”德丽莎盯着艾里斯的眼睛,缓缓地坐下。
“所以世界上像你这种自告奋勇的笨蛋总是最容易先死的。”艾里斯吐出一口青烟,“你猜知更鸟能知道的事,星期日和其他人会不知道吗?”
德丽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