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个男人爱不爱你,既要看他舍不舍得为你花钱,又要看他会不带你见父母长辈、亲戚朋友。
春晓脑中突然闪过这段话。
浓重的酒气传入鼻腔,春晓差点打了个喷嚏,这才明白过来魏修喝醉了。
“大人又在说胡话。”春晓并未松懈,装出一副激动又不相信的模样:“奴是什么样的人,哪有资格见国公和国公夫人呢?”她刻意使用了奴这个字,看似卑微,却在提醒魏修面前人曾经的身份。
魏修哈哈一笑:“出嫁从夫,你的身份从你跟了我便有所不同。”
“你是我的房里人,我自然要带你进府,不过提前见面,有何不可呢?”
“大人此话当真?”男人的话清醒的时候也不过能相信三分,此时酒醉更是全然信不得!春晓一副激动模样:“我是不是要准备些新衣裳新首饰才好?”想要些金银珠宝。
这话着实有些扫人兴味,若是家境一般的男子少不得甩手而去,最后放下一句:我与你谈婚嫁,你和我谈钱?
魏修不是这样的人,他虽然醉着,倒也有基本风度:“你已是绝色,无需额外修饰。”
这非甜言蜜语,其中真意仅从魏修眼中便可察觉,纵然是昏暗的夜色,春熙看着那双温情眸突然有种戏演到一半,飙戏的人比你演技还好,以情动人,这让她这个初出茅庐的新人演员可怎么办!
“这”春晓发出声音,却怎么都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何必妄自菲薄?”魏修此时反倒没有平日里的目空一切,十分温柔,见春晓被自己抱着不舒服,索性从床上下来,单膝跪地于床侧:“你伶俐聪明、心细如发”一连串的夸奖词从魏修口中说出,春晓的脸色从惊讶慢慢变得呆愣,最后转变为无奈。
因为魏修所说的四字成语渐渐变得越来越拗口,春晓根本听不明白,难为魏修一直说,听着发音,似乎还很标准的模样。
春晓受不了准备捂住魏修的嘴时,魏修终于停下:“所以,你是这世间最好的女子。”
“也值得我去喜欢。”魏修不知从哪里学来的讨女子欢喜动作,抓住春晓的手,轻轻蹭着自己微红的脸颊。
这动作并不暧昧,春晓的心却软了下来。她一向吃软不吃硬,如果有人用钱用权来砸她,春晓定然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魏修之前便是如此,春晓吃了几次亏,转变策略,表面臣服,背后依旧搞小动作。
可如今的魏修仿佛换了另一副人格,变得温柔含蓄,就连说着喜欢时都会害羞。
他跪倒在地,仰头看着床上的春晓。两人的身份地位仿佛也因为此时的姿势变得颠倒。
似乎他们之间,是春晓占据主导地位。
这样的权利,让春晓有些沉醉,没有人能够抵挡这样的诱惑,她的手指在魏修脸上轻轻划过,仿佛在逗弄一支美貌的猫咪。
魏修这厮为人可恶,着实长了一张让人心生欢喜的脸。
手指慢慢划到魏修脖颈,上下滑动的喉结彰显出魏修此时心绪不宁,他想要再进一步,却没有听到主人的应允。
窗外月光如水,覆盖了整座宅院,为寂静无声的此处平添三分温柔。
春晓也收起浑身反骨,轻笑:“你当真欢喜我?”这句话问得情真意切,绝非平日里的嬉戏打闹。
“当真!”魏修终于不在闪躲春晓的眼睛,他嗓音微哑:“你是我见过最不同的女子。”
“贪财,却又与人为善;爱美,却又洁身自好。”魏修似乎回忆起两人初见的时光:“我从前从不喜欢这样的女子,于我而言,妻子和枕边人应该是秀外慧中、娴雅大方,能集一切女子的美好于一身。”
“直到我遇到了你。”
“你不完美,也不非淑女,可我却总被你吸引,总是想要多看看你,想要多听听你说话,想要你围绕着我转”
“喜爱,欢喜,我想这就是。”
魏修说得那般真挚动人,春晓少不得低头轻吻,魏修仿佛得到世界上最好的酒酿,一饮即醉。
迷蒙间,春晓再次回忆起魏修刚刚所说妻子和枕边人,嘴角再次浮现讽刺的笑容。
瞧,什么是男人的爱。
妻子要有,枕边人也不能少,最好是大方不善妒的妻子,貌美不低俗的侍妾。
欢喜?呵呵。
晨起,东桥街宅子里就忙活起来,魏修已然放话要带春晓回府里见人,高腾和墨梅自然是开心,十分殷勤,余年和余月也被感染,脚步不停地帮忙。于下人们而言,春晓和魏修反倒是最闲的两个。
魏修还有时间围着春晓,觉得墨梅选用首饰眼光一般,亲自从库房里选了一套珠冠。
墨梅十分不开心,她觉得各色宝石才能彰显娘子无与伦比的美貌。
二月也在一旁伺候,看到墨梅动作少不得嘀咕两句没见过世面。高腾对此事和二月一样的看法,因为的确是墨梅思虑不够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