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晓心中波澜起伏,最终吐出一句:“我们去于家找人?”可怎么进去呢?
彭昱摇头:“骆辉没有将人送往城外也定然将人转走,于家绝对毫无破绽。”他想了想低声道:“我去让人搜查一下于府,周围看看什么蛛丝马迹。”话虽如此,彭昱心中并无半分把我。
昨夜暴雨,东城铺有青石,路面尚有积水,可于府所在乃是南城,多为土路,泥泞不堪,那些人的确有痕迹留下,可路上人太多,也不好分辨谁是谁。
其中困难,春晓自然清楚,看着彭昱安排众人搜查,心中明白多半是无用功,可若是什么都不做,难不成就等着张钧去死吗?
春晓回到彭府,依旧是彭昱房间内,她枯坐半日,未曾见到彭昱带张钧归来,尽管还撑着身体,心却慢慢变得荒芜。
天色已晚,丫鬟进门问道:“姑娘,天色不早,不如先用饭吧?”他们以为春晓是在等彭昱回来。
春晓摇摇头:“再等等。”丫鬟再劝也没有令春晓改变主意,只好退下。
夕阳彻底消失在天边,院落渐渐被黑暗遮掩,丫鬟再次走了进来,手拿火折子,将屋内烛台点亮。她正要转身离开,却碰到了一人,她尖叫出声:“啊!”随即才发现这人便是刚刚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薛姑娘’。
丫鬟稳住心神,想起自己方才动作,有些害怕:“薛姑娘可有什么事吗?”她小心打量着春晓,担心春晓生气,责罚于她。
春晓却没有任何反应,丫鬟少不得抬头细瞧,却发现春晓一直看着烛火,似乎是什么珍宝。丫鬟也随之看去,却什么也没看到,只有因呼吸而抖动火苗。
“薛姑娘?”丫鬟提高了声音,担心春晓莫不是起了魇症?
突然抬起的声音,春晓终于回神,僵硬许久的眼珠也恢复了平日灵动。
她想起来了!
昨夜离开时,于府有房屋着火,春晓则在火焰中看到了张钧,她之前一直以为那是张钧故意引火,使得更多人忙于救火,无暇抓她。
可现在想来,火焰之中的张钧明明还做了些别的事情。眼前的摇曳烛火和昨夜冲天火焰缓缓重叠,春晓眼前似乎又出现了昨夜在火中看向她的张钧。
春晓也终于看到了之前不曾留意的地方:张钧在说话。他不顾火焰浓烟,在最明亮处看向春晓,张开了嘴,对春晓说了一个字。
“王。”春晓嘴里吐出了这个字。
一旁丫鬟不明所以:“王?”薛姑娘这是想做什么?还不等她问问清楚,就见春晓转身离开,越跑越快。
“诶!”丫鬟赶紧追了上去:“薛姑娘!”可惜春晓早已听不到她的声音,转瞬便消失在她的视野之中。
阿方就站在院门处,百无聊赖,若不是彭昱再三叮嘱用心守好院中的‘薛姑娘’,恐怕阿方早就跑到彭昱身边鞍前马后。
“这叫什么事啊!”阿方仰头看着天上残星,心中长叹。
彭大人最近两日极为奇怪,又是半夜带人又是彻夜不归,又是一大早带人去骆辉处,又是忙里忙外不得闲他从小就跟着彭昱,何曾见过彭昱忙得团团转,阿方在旁看着都累,心疼彭昱。
这些都是因为一个女子!
阿方脑中不自觉浮现出春晓面容,想说一句狐狸精,却又不得不承认这女子是少有的美人,也难怪大人心动。
“唉。”阿方轻叹一声,大人为学时忙前忙后,这女子可得是个好的,不然真是枉费他家大人一片苦心。他正要走动一番活动筋骨,却见一抹身影快速跑来,不是薛姑娘又是谁!
阿方当即停下:“薛姑娘!”
春晓这才停下脚步,看着阿方,认出他是彭昱身边长随,应该深得彭昱信任。
“你是阿方对吧?”春晓缓了缓呼吸问道,见阿方点头,她方说出自己的目的:“彭大人呢?我要找他。”
阿方心中冷哼:你倒还不客气,大人是你相见就能见的吗?面上却很恭敬:“我家大人在外,想来姑娘也是知道的。”
为她找人,春晓岂会不知,也敏锐察觉到阿方言语中有些许不满,她不曾放在心上,当即追问:“我正是为找人而来,方才突然想到一些事情,能帮助大人。”
是真的吗?
阿方并不信任春晓,可惜他只是彭昱身边长随,只有听命而为:“大人现在应该南城,具体在哪我倒是不知。”
“南城。”春晓想了想:“我去找他,劳烦你帮我备马。”
阿方哪里肯应,他拦着春晓道:“我家大人让我照顾好您,外面有诸多事情,也怕惊扰了姑娘。”
“不如您将此事告诉我,我来安排。”
若是旁的事情,春晓告知阿方,再由阿方转达自然可以,可现在正是着急时刻,天色已经昏暗许多,将要到宵禁时间,若再拖下去,一晚上的时间,不知骆辉会不会铤而走险。
“不行。”春晓断然拒绝:“此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