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我对何事有兴致,要先向宋格格禀报一番?”年惜月端起手里的茶,浅尝一番后,反问道。
“侧福晋误会了,妾身不是这个意思,妾身只是见您没吭声,以为您不喜欢。”宋氏一脸委屈道。
年惜月有些无语。
她又不是男人,这委屈的样子装给谁看呀!
“宋格格入府多年,这规矩学的不好,随意揣测别人的心思,替别人做主,这便是宋格格平日里的行事作风?”
年惜月说着看向四福晋:“妾身待字闺中时便听闻福晋治家极严,王府上下无一不守规矩,可如今看来,也并非如此,上回……是耿氏以下犯上,今日宋格格又来揣测妾身的心思,要帮妾身做主,不知福晋打算如何处置她们?”
四福晋闻言脸色一变。
她执掌王府这么多年,后院这些女人,除了李氏以外,个个以她马首是瞻。
更别提如今的年惜月因为太过受宠,已然成了大家的公敌,所以……这些女人都是站在她这边,一致对外的。
谁曾想,这个表面上看起来柔柔弱弱,之前被自己“禁足”半个月都不吭声的年惜月,突然就发难了。
莫非是王爷昨儿个留在她的浮香院,和她说了什么,以至于这个女人觉得,有王爷给她撑腰,就可以在这王府为所欲为了?
“本福晋虽然治家极严,却也讲究以和为贵,平日里若不触及底线,自然也不会处罚妹妹们,对她们如此,对你亦然,她们言语有失,是该处罚,就罚一个月月例吧,年侧福晋意下如何?”四福晋笑意未达眼底,语中带着一丝威胁,明显是要让年惜月乖乖就范。
不管是耿氏还是宋氏,都是按照她的意思办事,倘若自己今日不保下她们,往后还有谁听她的话?
“此二人以下犯上,福晋只罚一个月的月例,怕是难以服众。”年惜月喝了口茶,淡淡的说道。
四福晋闻言脸色一变,正想说些什么,却听年惜月道:“罚她们半年的月例,都是仁慈,对于此等以下犯上之人,福晋就该好好处罚,也好让她们知道,咱们王府可不是外头那些没规矩的小户人家,想说什么便说什么,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年惜月说着笑了笑:“不过话说回来,那些小门小户,可从来不会纵容妾室犯错,若敢乱嚼舌根,挑拨是非,早就被拔了舌头,送出府发卖了。”
她此言一出,耿氏和宋氏脸色都有些苍白,下意识看向四福晋。
“皇家向来以和为贵,年侧福晋此言未免有些过了,本福晋听闻,你自幼体弱多病,向来与人为善,怎么今日……这么大的火气?”四福晋笑着问道。
“妾身一个侧福晋,三番两次被侍妾蹬鼻子上脸踩在头上,福晋觉得,妾身还继续纵着她们?”
年惜月原本板着脸,说到此突然笑了:“这府里诸事都是福晋您做主,倘若福晋觉得,妾身今日该受着委屈,那妾身便利认了,从此以后,不管她们如何以下犯上,妾身都只当没瞧见,福晋意下如何?”
四福晋听了她的话后,脸色有些难看,片刻之后才道:“耿氏和宋氏以下犯上,罚月例半年,以儆效尤,从今往后,当谨记府里规矩,切勿再犯。”
耿氏和宋氏苍白着脸,跪下谢恩:“是!”
半年的俸禄,对她们这些侍妾来说,已经不少了。
她们是在为福晋做事,福晋肯定会有所贴补。
可是……福晋手里也不宽裕,不可能贴补她们半年的月例。
尤其是宋氏,手都在抖。
她可是答应了额娘,再过三个月会送一笔银子回去,给她老人家祝寿的。
“时辰不早了,妾身有些乏了,先告退。”年惜月起身行礼,带着白芷她们离开了。
她想当小白兔,人家不信,非要来拔她的兔毛,那她只能变成大灰狼了。
“散了吧!”四福晋有些气闷,挥了挥手道。
“是!”众人应了一声,陆陆续续退出了正厅。
李氏虽然对年惜月有些不爽,可看着她这么怼四福晋,心里又很痛快。
四福晋原本要把她当一把刀,去对付年惜月,可她听了女儿的话后,一直在忍,没想到……四福晋自己忍不住下场了,这可真是有意思。
看来,她以后只需要隔山观虎斗,好好养着自己的三阿哥就行了。
这么一想,李氏就觉得把侄女儿李榕儿要过来,好像是一步臭棋。
李氏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脸。
她该听女儿的话,按兵不动才是。
……
众人一走,四福晋就忍不住摔了手里的杯子:“这个女人,当真不是省油的灯,些许小事,就要逼着本福晋罚她们半年的月例,着实可恨。”
秋穗她们站在一旁不敢吭声。
“去匣子里取银票,给耿氏和宋氏送过去。”四福晋银牙一咬,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