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明白了另一个“事实”——无论傅司刚才发动的攻击是什么,那必然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而且条件极为苛刻。
如若不然,傅司早就将她切成碎片了。
而她在看见傅司的身体渐渐呈现出一种透明感之后,心中更加肯定这个猜测了——
那无形无迹的攻击就是傅司作为怪异的能力,而那能力的代价就是会大幅度削弱傅司的意识。
想通了这一点之后,女人心中的畏惧便没那么浓烈了。
因为那攻击固然可怕,可代价更加可怕!
在她看来,傅司现在的所作所为无异于饮鸩止渴。
虽说如此,但她并未放松警惕。
因为——
傅司脸上也太镇定了!
镇定到近乎于面无表情。
他是在伪装么?还是说……他还有其他的后手?
按理来说,既然傅司都已经被迫施展了后遗症如此之大的能力,不可能还有其他的后手了才对。
但不安却始终萦绕在女人心头。
别看女人一直表现得那么嚣张,似乎十分不屑傅司。其实,自从傅司凭借细微的蛛丝马迹就破解了仪式的秘密,女人就已经将傅司的危险级别放在了非常高的位置。
这只初生的怪异……虽然既没有形成域,核与骸也并不怎样强悍,空有一身战斗技巧。
但是他太聪明了。聪明到她觉得非常不舒服,以至于十分忌惮。
他还会有后手么?
还会有比刚才的攻击更加恐怖、更加致死的能力么?
即使真得有的话,那也一定会有更极大的代价才对——说不定会直接崩碎他的【核】。
就为了破坏她的仪式,他,真得会连命都不要么?
思绪在女人脑海中起起伏伏,她面上闪过万分复杂的神色。最终,她深深地看着那明明身处绝境却依旧面无表情的黑发少年。
做出了一个决定。
为了保证仪式顺利完成,为了可以万无一失地杀死傅司,她要提前启动仪式的最终幕。
但女人是万分不愿意这么做的,因为现在时间还未成熟,一旦将该决定付诸行动,极有可能导致:仪式即使完成了,也做不到100的完美。
所以在正式采取行动之前,她想要先问傅司一个问题。
“我最后再问你一次——”
女人盯着傅司:“我们之间的仇恨是否真得大到了——你即使肯定会被我杀死,也要破坏我的仪式?”
傅司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漠然看了她一眼。
但女人却读懂了他的意思,他的眼神是在说——
“如果你觉得能杀死我的话,那就来杀杀看啊。”
他的!
疯子!
女人忍不住深吸一口气,整个人的表情都扭曲了。内心在疯狂质问——
他的,为什么偏偏让我遇到了这种脑子有病的怪异?
他的,为什么总是我这么倒霉?
他的,为什么她就不会——
他的、他的、他的、他的、他的、他的、他的、他的、他的、他的——
“他的——该死!该死!该死!该死!既然你想死!”
女人脸上陡然露出狰狞无比的表情。
“那你就给我——”
……
……
“去死吧!”
怒喝着。
女人躺在地上,忽然伸出手抓过身侧一具男人的尸体,双手猛地用力,直接将其撕成两片。
从那尸骸中爆发出来的是浓郁而腥臭的污泥。
大片大片地浇在了女人的身上。
她狰狞的脸上露出了享受至极的表情,看上去诡异又可怖。
那污泥如同活物一般或是直接通过皮肤渗进了她的体内,或是从耳鼻喉之类的地方钻了进去。
“噗、噗”两声响起,她小腿的断面处蓦然间肉瘤涌动,呼吸之间就形成了一对崭新的小腿。
而且看起来更加光滑,更加坚硬。
女人狞笑着站了起来。
锋利的左脚插入身侧的一个女人尸体体内,往上一划拉,污泥顿时喷涌而出,挥洒在她的大腿上,然后迫不及待地涌进去了她的体内。
右脚再挑起一具尸体,爪子随意一挥,尸体四分五裂间喷射出大量的淤泥,倾覆在她的赤果的上半身,仿佛覆盖了一层坚硬无比的盔甲。
就这样。
在短短数分钟内,她将周围的尸体一扫而空。
到最后,她仅仅是站着那里,周围的淤泥仿佛生物般向她脚底汇聚,如同蠕动的蚯蚓。
而她的形态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依旧保持着类人形,衣物早就被那淤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