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士杰见天真垂下头,就知道她心情不好,这个妹子,从不擅长掩盖自己的内心想法。
“阿杰,你们爸妈在家吗?”知秋老师询问起来,因为他爸妈很忙,以前也出现过不回家过年的情况。
聂士杰“嗯”了一声,爸妈和姐姐们都一样,会隔一年回一次家,这似乎成了传统。
问到后面,天真也说自己会回家过年的,脸上笑着,但聂士杰觉得她好像不太乐意回家,说谎的时候眼神飘忽不定,太好认了。
庆祝会很快结束了,几个人多多少少喝了点酒,被知秋老师赶到房间去,让他们早点睡,明天走的时候就不送了,毕竟挨个送太麻烦。
天真和何以洛收拾了碗筷,洗完碗筷各自挥别再见,好像今晚是今年最后一面。
何以洛抱了抱天真,感谢她这些天的陪伴,她说毕业后一定会回来的。
天真回到房间收拾东西,其实她只是回到出租屋,不用带什么,出租屋里东西比这里齐全。
她思前想后,还是不要回家了,刘浩洋也在微信里回了她的信息,说一切安好,也已经和爸妈说过话,让她不要担心了,还和她道歉,妈妈吵了她。
天真一点都不在
意,她在意的是他这些天怎么样,考试的事情,真的不打算继续考了吗?
刘浩洋打了个电话诚挚的告诉她,他已经决定了,不考了。
天真尊重他深思熟虑之后的选择,只能祈祷刘爸爸也能明白他的选择。
他们打了一个很平淡的电话,像是朋友之间的电话,这让天真感到欣慰和开心,起码他们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原来的关系,朋友的关系。
还能联系已经很满足了。
天真刚挂断电话,敲门声响起。
“来了。”天真打开房门,聂士杰手里拿着剪刀和酒精棉等工具,道:“你的手可以拆石膏了,我帮你。”
“好,进来吧。”天真请他进屋,搬来椅子放在床边,他坐在她对面帮她拆。
聂士杰的手很粗糙,因为经常做苦力活,但细活他做起来也完全不碍事,三两下就把石膏拆掉了。
天真闻着一股子酸臭味,然后凑到他鼻子前给他闻。
原本以为他会避开,但这次他结结实实凑上去闻了闻,道:“你过年回家吗?”
“回呀,”天真不假思索道,“老远了,估计明天晚上就能到家了。”
“去市区三个小时就能到。”聂士杰在自己腿上垫了
一张纸巾,让她把手放在他腿上,他要消毒处理。
“我老家不在市区。 ”
“我觉得你会去那里,之前我去接你的地方,你在那里住。”聂士杰埋头不假思索道。
“呵呵,才不是,我是……”天真说着犹豫了,好像再说谎下去也没什么好处,便直言道:“我是要回那里,我今年不想回家过年。”
“为什么?”聂士杰将冰凉的水涂在她手上,小心擦拭。
“因为我夏天的时候把男朋友带回家,结果冬天还没到,就结束了关系,今年要是只有我自己回去,没法交代。”天真概述了一下自己和浩洋的关系。
发现时间可真短啊。
“解释一下不行吗,直接说分手了。”聂士杰知道她说的人就是见面之后,自己给了他一拳的小子。
天真也无奈,最大问题是这个人不是什么外人,而是从小的邻居和青梅竹马,爸妈都认识,要是天真说这话,就是让自己往火坑里推。
即便爸妈说过尊重她的选择,但现在这个情况,只会让她负罪感加深。
将天真的手擦干净,消了一下毒,聂士杰换了个话题,“活动一下看看。”
天真手指包了一个月,颜色都变
白了,手指动了动,感觉有点麻麻,没什么大碍了。
“好了!没事了!”天真惊喜。
聂士杰直接给她泼了一盆冷水,道:“还没好,轻微骨裂啊,你以为这么快,再观察一段时间,不能用这只手做重活。”
“那我……”
“能画画。”
“嘿嘿。”
聂士杰收好工具,临走时还是停了下来,道:“如果你过年没地方去,来我家,以朋友的身份,家里人会热情招待。”
“你想骗我,过年带女孩子回家,你以为是朋友关系这么简单?”天真说完还补充道,“你看看古老师儿子。”
想到古老师那个每年带回家的媳妇都不同,天真和聂士杰同时笑出了声。
随后他才道:“别紧张,我家里人太多了,多你一个不差。”
“你知道我有社恐吗?”
“知道。”
“那你还带我去这么多人的地方!”
聂士杰笑笑,也是。
可他也不想见她一个人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