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看出我爷爷情况不对后才离开的?”
清欢看着面前脸色慌乱的女人,只觉得齿冷,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人!
对上她通红愤恨的眼,蒋琬急了,“清欢你相信我,我不是那种狠心的人,我真的只是忘记了而已……”
忘记了?
轻描淡写的三个字,能换来她爷爷的一条命吗?
不能。
所以没用。
清欢冷冷勾唇,“你还没回答我,你到底和我爷爷说了什么。”
“没,没说什么。”蒋琬眼神慌乱。
“不说是吗?那我报警了。”
“别!”蒋琬连忙上前拉住她的手臂,吞吞吐吐道:“我,我就是和他说了点关于你婚事的事,想着让他帮我劝劝你,我都是为了你好……”
昨晚是秦家主办的慈善晚会,可她却不能以秦夫人的身份出席,这让她心情十分不好,觉得难堪又丢人,想来想去只有办好秦继业吩咐的事才能提高身份,所以一大早就去了医院。
蒋琬胡乱的想,她当时说话是难听了点,可她真的是好心,怎么能怪她呢。
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甚至还有种“不就是说话难听了点嘛,没想到他承受能力那么
差”的怨愤。
清欢只一眼就看透了她的真实情绪,觉得愤怒又可悲。
这就是她的母亲啊。
沉默良久,她突兀勾唇,“秦夫人,你还不知道吧,我已经嫁人了。”
“什么,你嫁人了,你怎么能嫁人呢?”
蒋琬大惊,第一时间想的就是秦继业交代她的事情该怎么办,小宇的身份又该怎么办?
“我怎么不能嫁人了?你不是挺积极的给我张罗着嘛。”清欢甩开她的手,低低的笑,“厉泽宴,厉总,你知道吧。”
“那是我男人。”
“可你现在逼死了我爷爷。”
“我想,有必要让我男人找秦先生好好谈一下了。”说完,她转身就走。
蒋琬瞬间大惊失色,她再怎么孤陋寡闻也听过厉泽宴这个名字,那是连秦继业都十分忌惮的人……
她连忙挡在清欢面前,哀求道:“清欢,求求你,这事别闹大好吗?万一被你秦叔知道了,我估计在秦家就待不下去了,你忍心看着我流落街头吗?”
“咚。”
一块积木从楼梯上掉了下来。
蒋琬眸光一亮,连忙把站在楼梯口的小人拉到清欢面前,“看,这是你弟弟,小宇,他才五岁,你忍
心让他受牵连吗?”
因为太过激动,她手劲儿有点大,小男孩似乎被抓疼了,却只皱了皱精致的小眉毛,一语不发。
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紧紧的盯着地上的那块积木。
“快,快叫姐姐,你不是一直想要姐姐吗?”蒋琬语气急迫,把人往清欢的方向推。
小人一个趔趄,终于抬头,和清欢对视了片刻,又低下头去。
“哎呀,你……”蒋琬不死心,还要推他。
“够了。”清欢面色冰冷,眼底一闪而过讽刺之色,“我答应你,不会把这件事告诉秦先生。”
……
从秦家出来的时候,清欢抬头望天。
有人说过,当你抬头望天的时候,眼泪是往心里流的,这样,就不会有人看出你的脆弱了。
七岁时父亲去世,留下大笔的外债,没过一年蒋琬就丢下她跑了。
清欢想,从那时候起,她就不应该有期待的。
她没有这样的母亲。
至于答应过的事,她不说,秦继业就不会知道了吗?还有秦家……清欢眸色冰冷。
犯了错,总要付出代价的。
“你没事吧?”守在别墅外的楚丞看到他,连忙迎上来,问。
她是和清欢一起来的,不
过没进去,而是等在了外面,顺便把事情汇报了下,“对了,厉哥的电话。”
清欢一愣,接过手机。
“厉先生。”她嗓音嘶哑。
长久的沉默之后,男人低沉的声音透过听筒传过来,“哭了?”
“没有。”
失去了唯一的亲人之后,清欢才知道,痛到极致的时候是哭不出来的,只是心底像是被人戳了个大窟窿,呼呼的凉风吹过,令人窒息的悲戚。
厉泽宴没想到他刚出国,对面就遇到了这样的事,他拧了拧眉,不知为何,心里有些不舒服。
“你想做什么?等我回国,我帮你。”
声音冷沉笃定。
“好。”
清欢应了声,垂下眼,有些意外厉泽宴了解她的程度,她确实想做点什么,但现在最要紧的是……
“我想带爷爷回家。”她要让老人落叶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