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成谙来不及想这封信是谁给她的,但那一个大大的跑字,看得她心里咯噔一声。
她肩上还有伤,要怎么跑。
“成谙,怎么了?”
陆羽然见她一直低着头,还以为她伤口疼了,忙施法帮她疗伤,宽慰道:“听说天法宗的的沈知拂要来,他那里定有许多上等灵药,你放心,你很快便能好。”
沈知拂?
慕成谙心中郁结的气更多更堵,还真是仇家聚一堆,等他来了,自己只怕要死的更快些。
“羽然,我累了。”
慕成谙不得不下逐客令,她想自己安静一会儿,仔细想想之后该怎么办。
“好,那我便先走了。对了,等你伤好了,我带你体验一次我们鸣禄仙山的鲛船,此船能在海底航行,体验感甚好。”
“好。”
慕成谙心不在焉,不过两句话便将他打发了。
待陆羽然走后,她立即召出盂南阙留给她的弱水红绸,可是不论她如何对红绸拉扯,那便都没有任何反应。
盂南阙就像是消失了一样,怎么叫他都没有反应。
试了好几遍,慕成谙终究放弃了。
靠人不如靠己,求救不如自救。
“大约此次,又要靠自己逃出生天了。”
…
盂南阙不是没有感受到弱水的牵动,他看着手腕上的跳动的红绸,淡淡勾起唇角:“也不知你是想我,还是有事要我帮你做。”
酆都鬼域每十五年开一次城门,供那些被莫名断掉因果线的可怜人出城找人皮。
他步伐悠闲的在子时入酆都,与一趟又一趟奔袭而出的鬼魂擦肩而过。但奈何天魔乃半神半魔,那些残魂一触碰到他便被他身上的神力打了个四分五裂,化作流沙碎在地上。
“天魔大人法力无边,何苦来我这小小酆都,祸害我的子孙。”
上空传来一道说话声,盂南阙抬头,只见酆都成高高翘起的飞檐上挂着一排血红灯笼,灯笼背后有一模糊人影带着面具,声音翁翁的,听不真切。
“鬼蜮之主。”盂南阙没有动怒,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看他又想耍什么花招。
姜步大笑,竟不怕死的从城门上一跃而下,站在他身前。
“天魔之力强悍霸道,引人觊觎。传闻能成为天魔之主的人份,能够向天魔下四道密令,不知慕成谙浪费了几条?”
“你究竟想做什么。”
“我的想法从未变过,我只想与天魔大人合作。求大人借我一道密令,全我一个心愿,我便将大人的神兽不惑,还回来。”
“你要什么。”盂南阙不怒反笑。
姜步也不怕他,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羽扇,扇来扇去让人厌烦,“我所求不过一具人身,有温度,有热血。”
“可我不是上古女娲,造不出人身。”
“非也。”姜步羽扇轻摇,慢慢踱步他身侧,“这世间多的是重塑之法。譬如东阳赵氏的龙骨、天水村鬼菩萨的佛眼,再加上天魔之主与您结过契的肉身,如此便可重塑一具我想要的身体。”
“这岂不是将我自己也赔进去?你想驱使我。”盂南阙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答应你。”
“天魔大人自然不会为那一只鸟搭上自己。但若是为了慕成谙的情呢?”
盂南阙受够了姜步绕来绕去的迷宫,直接发动攻击,那人却如同率先预料一般,一个旋身避让开来。
“天魔大人若是愿意,我这里有一物,可助大人窥得前世今生。不过此物只可使用一次,大人若是看了里面的内容,依旧不愿与我做这个交易。那小人也就认命了。”
姜步从怀中掏出个一面镜子,递给盂南阙,言辞也略有示好,“您的神兽我已命人带了出来,就在妄念海的海底城,相信您会在那里收获颇丰。告辞。”
说罢,姜步瞬间变为一团黑烟,消失的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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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念海海底城?”
海妖作祟,妄念海上空凝起大雾,沈念真要确保每一个带出来的人都安然无恙的带回去,便将所有人都聚集在甲板。
上修界弟子日日修行,同门之间都甚少聚在一处插科打诨,如此情景,倒是让他们有机会坐在一处,说说他们听到的轶闻。
他们正说到,这妄念海海底城的斗兽场,有一只修炼了万年的鲛人,他的歌声美妙,身姿绰约,虽是男子却能随意变换形态与性别,是妄念海海底城的万恶之中,唯一一点甜。
“子修,瞧你说的那么传神,像是你去过似的,怎么,你曾当过那鲛人的恩客?”
这人说完,周边弟子都哄堂大笑。那为被叫做“子修”的小弟子也瞬间涨红了脸,“我们合欢宗自然有自己收取情报的密法。再说了,非得亲眼见到才能言语吗?你们也没见过天魔,不也天天议论那天魔与天魔之主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