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也不想先开口问。自顾自的欣赏小猫吃食,其实,杨如期不喜欢猫,因为猫很爱掉毛,她很讨厌,但是只要不抱它,远远欣赏还是觉得很可爱的。
李轻舟转眸看了她一眼,有些惊讶于她如此沉得住气,只好率先打破沉默,“你救柳文竹图什么?”
李轻舟派人查过杨如期的动机,可什么也查不到,就好像一时兴起救的,可他不信。
李轻舟的声音低沉柔哑不急不缓,很是好听,可杨如期现下并没有心情欣赏,她脑子里飞快的思索着,秦王府,刑部尚书,柳文竹有什么关联。
如何知道她救了柳文竹呢,除非有人比董其昌更早监视着柳文竹,是了,柳文竹初到汴京,所住的客栈又离城阳街隔着好几条街,如何就会参加闹灯会,汴京这么大,定是有人引他去的。
杨如期猛然抬起头,迎向他的目光。晶亮纯粹的眸子玲珑剔透,此刻这双眸子里满是惊愕。
李轻舟顿了顿,嘴角的笑意玩味,“我一直很好奇,杨五小姐知道多少?”
“方才知道的,”杨如期直接回道,意思是在这之前,她什么都不知道。
李轻舟瞧她诚恳的样子,不像是在说假话,便也不打算为难她。
杨如期见他没打算追根究底,松了口气,起身行礼,“若是世子无事,我便告退了。”
李轻舟嗯了一声,又垂眸去看小猫吃食了。待杨如期离开后,有风吹来,淡淡的栀子香飘了过来,李轻舟轻轻嗅了嗅,想起了那件斗篷来,漆黑漂亮的眸子里含着若有似无的一缕笑意,却也有一抹沉思之色悄然浮现。
长安轻轻走上前,“世子可要去正院参加宴席?”
李轻舟闻言微微偏头,皱起了好看的眉峰:“你说呢?”
长安低头,没敢接话,
李轻舟起身,长安抱起小猫跟在后头,往外走去,修长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院门。
杨如期离开后,先回了听雪阁换了襦裙,再行往翠竹院。
不过半个时辰,便到了午时,老夫人携着一众夫人小姐去往花厅坐席。
荷花池旁修建了一间花厅,四面通风,廊上挂了纱帘,风一吹动,别有一番意味。花厅里摆了两张长桌,老夫人居主位,剩下的就按品阶高低落座。小姐这一桌杨如期居左侧首位,对面是杨如心,右手边本该是杨如萍的,可小桐说想要跟她挨着,杨如萍便坐到了杨如心左手。
片刻,丫鬟们开始上菜,待老夫人动筷后,宴席便开始了。
“听我哥哥说,秦王府世子也来了,”说话的是礼部尚书的嫡女孙诗诗,位置靠前,是以杨如期能听到她讲话。
她右手边是建安伯府大房的嫡次女朱媛。朱媛闻言,面色激动,“可是真的?”
孙诗诗瞧她这样子,便知她仰慕秦王世子,不过属实正常,汴京不知多少小姐盼着嫁给世子,“是真的,可开席时永乐侯派人去请,下人说世子走了。”
“啊,世子莫不是身体不舒服”,不怪朱媛这么说,李轻舟自小便身子不好,说是娘胎里带的弱症,不少人惋惜如此天资聪颖的少年却不能入朝。
后面的话杨如期没听清楚,她陷入了沉思。
永丰帝即使把秦王派到南境,却也不能放心秦王府,毕竟永丰帝不像先帝重情义,仁慈,这位可是心狠手辣,卧榻之侧岂能容他人鼾睡。杨如期不禁觉得可笑,永乐侯府是先帝提拔起来的,先帝又不喜欢这个儿子,那永丰帝如何会重用杨侯爷呢,果然待先帝走后,永丰帝便把杨侯爷从兵部侍郎升到从二品太保,明升暗贬,官职虽高,却不如兵部侍郎有实权。想必杨侯爷也清楚当今永丰帝不是先帝,如今只有像去世的老侯爷那样有从龙之功,便有机会得到实权。毕竟从俭入奢易,从奢入俭难。当初老侯爷可是从二品骁骑参领,是实打实的权势,又赐世袭罔替,何等风光。
杨侯爷是否已经开始谋算了呢,如今永丰帝不过才三十之数,膝下三位公主,四位皇子,除开长子因永丰帝是王爷的时候侧妃所生,那位侧妃曾是其他皇子的探子,所以大皇子十岁时就已经赐了封号“惠王”,打发去了封地,每年年关的时候才回汴京。
二公主李燕阳是皇后所出,四公主和六公主李燕音是荣妃所出,荣妃便是另一位侧妃,三皇子娴妃所出,五皇子是颜嫔所出,七皇子是岭东连海苗家的嫡次女苗嫔所出。
听说永丰帝极为宠信娴妃,除六皇子才六岁以外,三皇子五皇子都已十二了,朝廷里站三皇子的想必不少,杨侯爷看好哪位皇子呢,杨如期思索了一下身边的可用之人,是否有与正院有关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