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柔爱赏花,来了白马寺定是要去花园里赏三色堇的。
三色堇开花后花朵通常有三种颜色,观赏性很佳。而且三色堇对土壤的要求比较高,需要给植株挑选肥沃的土壤,才有利于三色堇更好的生长。
汴京城的土壤条件养不活三色堇,白马寺靠山而建,土地肥沃,正好可种植不少名贵的花草。
杨如期带着两个丫鬟不慌不忙地往花园方向去,越过圆形拱门,就要到了。
杨如期顿住脚步,看向花园里的几人身影,过了好一会儿才抬步走近。
杨如期含笑主动开口,“远远瞧着就像表姐,不像真的是。”
贺柔见杨如期来了,眼睛亮了一瞬,随后脸色又不好起来。
因郑炎是背对着杨如期的,听到她的声音才转过身来。
杨如期迎上郑炎不快的目光,佯装惊讶的模样,“表哥怎在这里?”
郑炎才与贺柔说上几句,就被杨如期打扰了,心中非常不痛快,听这话更是不悦,又怕在贺柔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只好按捺住怒气,淡淡道:“我来赏花,恰好碰见贺家小姐也在赏花,闲聊了几句。”
杨如期恍然大悟,转头看向贺柔,问道:“姨母可来了?”
贺柔点头,“母亲在侧殿听师父诵经。”
“既然姨母也来了白马寺,我该去拜见才是,表姐可愿领路?”杨如期一副乖巧端庄道。
郑炎听见这话面色不虞,盼着贺柔拒绝杨如期才好。
“我带你去,免得你走错了方向,”贺柔微微颔首,说罢一眼都未看郑炎,率先带着丫鬟先走一步。
杨如期淡漠地看了郑炎一眼,见他直勾勾盯着贺柔的背影,有些作呕,抬步跟上了贺柔。
郑炎见俩人走得干脆利落,脸色难看的紧,心里将杨如期骂了个狗血淋头,忿恨地离开了原地。
走了一大段路,看不见郑炎时,贺柔才停下来,皱眉问道,“他就是你姑母那个儿子?”
杨如期点头。“你们永乐侯府可真有意思,一个嫁出去十多年的女儿带着一大家子住娘家,”贺柔又继续道,神色很是讥讽。
一般小姑娘听见别人诋毁自家亲戚,该羞得满脸通红才是。杨如期只是笑了下,应和道:“表姐说的是。”
贺柔闻言狐疑地看向杨如期,见她一脸坦然,“你今日倒是奇怪。”
“哪里奇怪?”杨如期道。
“竟然主动想拜见母亲,”贺柔如是说道,毕竟杨如期的母亲与她的母亲一向不睦。
杨如期微微一笑,“姨母是长辈,再说母亲不喜姨母又不是我不喜姨母,长辈们的恩怨与小辈们又何干?”接着又道,“若是没遇到便算了,既然遇到了,可为你解围又可顺便去拜见。”
贺柔听这话倒是有些动容,“是我狭隘了。”
杨如期挑眉玩笑道,“上次在湖心亭,表姐不也替我解了尴尬,难道不是表姐关心我的缘故吗。”
贺柔有些不好意思,面上还是佯装镇静,“既要去拜见母亲,那咱们别耽误了。”
示意杨如期该走了,杨如期颔首。俩人并排着,一同往侧殿走去。
路上,杨如期主动嘱咐道,“表姐以后出门多带几个婆子,”说罢转头扫了一眼贺柔后头的俩个丫鬟,“要是遇到意外,俩个小丫鬟可护不住你。”
想到刚刚郑炎的厚脸皮,天子脚下,登徒子虽少但有。
贺柔脸色难看起来,“有其母必有其子。”
人品端庄些的公子私底下单独偶遇闺阁小姐,都会避开,哪会凑上来搭讪。
杨如期点头,“你心里有数就好。”
到达侧殿,温彤正跪在蒲团上冥思,殿中跪了不少夫人。
正中央坐着大师一边念经,一边敲木鱼,木鱼的“哒,哒”的声音有规律地传遍殿里每一个角落。
门外站满了仆从,温彤身边的嬷嬷瞧见贺柔,主动走过来,“小姐赏完啦。”
贺柔颔首道,“嬷嬷,表妹特地来拜见母亲,你进去知会母亲一声吧。”
贺嬷嬷这才将目光转向杨如期,她稍稍行了一礼,答道,“再有一刻钟左右,夫人就出来了,小姐与表小姐稍稍等等可好。”
贺柔望向杨如期,杨如期自是会点头的。
贺嬷嬷见杨如期懂事知礼,不免有些好感,和蔼地冲她一笑。
“那我们去那个廊下坐会儿等等母亲吧,”贺柔指了指不远处红瓦绿柱雕漆回廊,回廊正中心设有圆桌石凳。
杨如期顺着目光看过去,廊中无人,她轻轻颔首。
碧青忙拿出手帕将石凳子擦干净,杨如期拉了下滑落的披帛,端坐好了。
过了好一会儿,贺柔身后的其中一个丫鬟讶异道,“小姐,四公主。”
几人顺着丫鬟的目光看过去,恰巧李燕音和几个宫女也望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