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婚事杨如萍心下一痛,面上还是笑着,何氏忙接过话,“那就多谢五娘了。”
杨如期看着杨如萍的脸色,对着何氏笑道,“三伯母客气了,不过是一匹缎子而已,待四姐姐出阁,我再添些好的。”
老夫人对杨如期的气度感到满意,往日靖安侯送东西到紫薇院,杨如期每回也会挑好些贵重的药材送到翠竹院。
何氏听这话,喜悦之色溢于嘴角。白氏暗自感叹温家的富贵,杨如心的不甘更上一层,若不是白氏拉着她的手,她定要上去挠花杨如期的脸。
老夫人将白氏和杨如心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只要不闹出格,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
又聊了些许,老夫人就叫众人散了。
回了丁香院,杨如心便开口,“母亲,我也要瑶光缎做衣衫。”
原本白氏是要教陈若莲管家之事的,现下只能冲着陈若莲道,“你先回去好好照顾程儿。”
陈若莲识趣忙应了,带着丫鬟退了出去。随后春花忙将下人打发了,留了母女俩在屋里说话。
“后日便是赏花宴,这次你先穿浮云锦罢,日后母亲再为你做瑶光缎的衣裳,”白氏耐下性子,哄着杨如心。
杨如心狐疑地看着白氏,不确定问道,“母亲说的可是真的?”
白氏唉叹一声,“真的,下回母亲定让你穿上瑶光缎。”
“那好吧,”杨如心只好作罢,按下不甘。
消息传到听雪阁时,杨如期正在净手,听到丁香院没有闹起来,她有些意外。
碧紫拿了帕子给杨如期擦拭,也疑惑道,“这六小姐莫非转了性子不成。”
“不是六小姐转了性子,大约是二夫人哄住了,”碧绿缓缓分析道。
杨如期坐在交椅上,看着碧紫的手指剜了香膏轻轻涂抹在她的手背和手心上,打圈吸收。
她的目光涣散,似是在深思。碧紫涂抹完,将杨如期的双手放下,落在她自己的双腿上。
良久碧绿才听到杨如期说,“姑母一家虽搬出去了,省了一笔开支,但二伯母手中也不该富余啊。”
几人思虑,侯府主子不多,但是下人有几百人,维持侯府的脸面,平日吃喝拉撒,一应开销就是一大笔支出。二老爷每月可向公中支一千两银子做为人情往来,这银子大多是请同僚喝酒吃席,余下的也都补给了二房的几个姨娘,绝对不会留给白氏的。
三房恪守本分,侯府几个铺子营收也不敢同白氏欺骗杨侯爷,白氏每月支银子也都有定数。
这次给杨如心置办了浮云锦就花了百多两,要哄住杨如心,那唯有答应给她买瑶光缎。
那几百两的银钱何来呢?总该不会一直用白氏那点微末的嫁妆补贴。
“会不会是二夫人娘家补贴的?”碧紫道。
杨如期摇头,白氏父亲不过六品小官,兄长听说闲赋在家,哪里来的银钱补贴。
“细查查,或许是我们忽略了什么。”
碧绿点头,应下离开,自去安排了。
四月十七赏花宴,早晨天不亮房嬷嬷便喊杨如期起身收拾了,来到翠竹院时,白氏和杨如心都已经在。
老夫人对杨如期的打扮很是满意,一旁的白氏倒是有些不快,尤其是看到杨如期来了时。
杨如心不如白氏镇静,见着杨如期,那脸色便阴沉下来了。今日她原本收拾得分外光鲜,可杨如期一来便抢了她风头。
少女的身段已经开始长开,穿了一身米黄色窄袖云纹上衣,下身配淡绿绿幅长裙。那襦裙以浮云锦裁成,走动间飘逸轻薄。
单螺髻上斜插着玉蝴蝶簪,正间别着一朵碧色镶玉玉花,肤白似雪,清新脱俗,又显出体态婀娜。
一条淡粉色披帛挂在她臂膀之间,少女胸前微微勾勒出弧度,看得杨如心更不开心了。
白氏暗自啐道,想不到杨如期今日也穿浮云锦,她望向杨如心,果然见自家女儿一脸不高兴。
杨如心原本不就如杨如期生得好,身体又过分瘦弱,如竹枝一般,只比杨如期小了半岁,可却比她矮了不少。
之前白氏还觉得女儿穿着粉色长裙极美,定能展露头角,可此时有了杨如期做比较,杨如心一下便被她比下去了,显得小家子气。
白氏忍来忍去还是没忍住,“今日赏花宴,绚丽夺目地定是娴妃娘娘,五娘,你倒是精挑细选这么一身,是想抢娴妃娘娘的风头吗?”
听了这话,杨如心也忍不住:“就是,五姐姐,惯喜欢炫耀。”
老夫人看了白氏一眼,淡淡道:“六娘不懂事,你也这样不懂事?这样的话要是在宫里说了,也不怕丢人现眼。”说到这儿,老夫人又看了杨如心一眼:“议论娴妃娘娘可是有罪的,且娴妃娘娘岂是这么肚量狭小的人,进宫后管好自个的嘴,莫给侯府招灾。”
杨如心脸色顿时便青白交错,垂下头不吭声,一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