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方翊跑到七班,没有看到陆西雨。打电话问林芝芝,人也没有在宿舍。
骆南接了家里送过来的午餐和甜食,半道碰到方翊,“吃了吗?没吃一起。”
“我找不到希语了。”方翊茫然地望着阳光里的四周,到处都没有陆西雨的身影。
骆南掏出手机来给陆西雨打电话,无人接听。
“别打了,”方翊说:“用你手机上的系统定位她。”
骆南果断拒绝:“不行。”
“为什么?”
方翊只觉得他的这个兄弟越来越脱轨了。
“在没有征得她本人同意的情况下,窥视行踪,不道德。”
“……”方翊语塞,“但你上次也查了。”
“上次特殊情况。”
“……希语受伤了,算不算特殊?”
……
两人跟着导航,在操场的主席台后面找到了陆西雨。
她躺在草地上,枕着自己一只受伤手的胳膊睡着了。
看到被绷带包扎严实的一双手,骆南这才恍然明白,为什么上午方翊突然发的那股子无厘头的脾气,也明白为什么他发了那么多的消息,而陆西雨一个都没有回复。
“她的手是怎么回事?”骆南问方翊。
“不知道,应该是我们分开之后,她在学校里发生了什么。
我问了,但她不愿意告诉我。”方翊轻手轻脚走到陆西雨身边。
接连两个晚上的格斗,让陆西雨感到格外疲惫,她今天一整天都睡得特别沉。
就是天塌下来她都不想醒过来的感觉。
明明躺在阳光里晒着,却睡着睡着突然冷了起来。
她翻了个身,微躬,抱紧自己……
深秋已至,她身体里的寒症在一点一点苏醒,那是一种从骨头缝里冒出来的痛,初发时,就像虫蚁啃噬,找不到痛点,哪哪都痛。
见此情景,骆南脱下自己身上的外套盖在陆西雨身上,低声嘟囔:“哪里都能睡,也不怕感冒。”
“希语看起来很不舒服的样子,是不是来……那个了?”方翊小心翼翼把陆西雨扶起来,拢进自己怀里。
“没有,”骆南一点没迟疑道:“她的生理期在中旬,还差些日子。”
方翊略微顿了顿,陆西雨皱起眉头在他怀里嘤咛一声,他也就没去细想,为什么骆南连她的生理期都记得这样清楚。
“爸爸……”陆西雨呓语一声,身体渐渐开始发抖,细密的汗珠从额角渗出,眉头紧拧成团,一副极难忍受的样子。
“希语,”方翊把她紧紧抱在怀里,不断喊她的名字,“不要怕,方翊哥哥在。”
“送医院吧,她病了。”虽说陆西雨的各种奇葩状况骆南都见过,但他还是不由得紧张起来。
“希语,希语……”方翊一声一声在她耳边呼唤着,陆西雨似有所感,她慢慢安静,紧锁的眉头舒展开,继续熟睡。
方翊拢着怀里的珍宝,小声说道:“那年落水之后,希语就一直怕冷,五六月份的夏天,她还要裹一层棉被。叔叔阿姨带她看了很多医生,医生只说是旧疾。”
“其实我们都知道,她的旧疾是怎么来的。”
“希语三岁的时候,跟着叔叔阿姨去了一次国外,在雪山里迷了路,一个人,走了一天一夜,我们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快死了。”
“后来命是捡回来了,但身体里的寒疾怎么都压不下去。为了让她活下去,叔叔……叔叔好不容易找来一串可以压制寒疾的项链挂在她脖子上。”
“但希语什么都不知道,她为了救路边一个被人欺负的少年,把项链送人了。偏巧后来在冬天,她又落了水……”
听着方翊说起的往事,骆南蜷紧手指,唇角微微扬了起来……原来他们不是相遇太晚,而是重逢。
“后来呢?不能再把项链找回来吗?”
“茫茫人海,去哪里找?”方翊挨着陆西雨的头蹭了蹭,继续道:“后来叔叔出事了,他们家破产,家破人亡,希语失踪……”方翊吮了吮鼻子,把怀里的人拢的更紧了,“估计这些年也没有人给她找项链。”
“是一串什么样的项链,我派人去找。”
视线划过骆南左耳上的耳钉,方翊淡淡道:“不必劳烦你了,我会给她去找。”
如果说以骆云和方振的力量都找不到的东西,他骆南凭什么找到?况且,一旦说出北辰之心,陆西雨的身份就会暴露。
毕竟,价值几千万的北辰之心一出世就名动云城。且众所周知,当时的北辰之心在叶少坤手里。
骆南还想说什么,方翊已经抱着陆西雨闭上了眼睛。
他静静坐在他们身旁,望着洒落在草地上的阳光暗自神伤。
就算少时有过一面之缘又怎么样?他方翊是陆西雨的青梅竹马,他们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