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知非带着对母亲的担忧回到任家,煮粥做饭炒菜。
任长河骑着摩托车,一路上不停打着招呼从村中穿行到家。
周知非把饭菜摆好,宋秀莲打着哈欠慢悠悠地坐到餐桌前,瞥见任长河到了门口,急忙站起身。
她一边伸手接过任长河手中的袋子,一边拿过毛巾,让他擦把脸。
任长河十分受用媳妇儿的伺候,满足地坐下,准备吃晚饭。
刚要动筷子,又问周知非:“景年呢?”
周知非盛好最后一碗粥:“我打电话问过,他说在三叔家吃饭。”
哼!任长河不满地哼唧两声,这臭小子铁定是因为今晚上没有肉菜,这才跑老三家吃饭。
一顿饭将将吃完,周知非正要收拾碗筷,任景年打着电话呼朋引伴地走进院子。
“媳妇儿,一会儿兄弟几个要过来玩,你弄几个菜,我和他们喝几瓶。”
任景年趴在厨房门框上,嬉皮笑脸的对周知非交代。
周知非翻了个白眼:“家里只有青菜。”
“凉拌黄瓜、炒白菜、醋溜土豆、番茄炒蛋。”她报上菜名。
任景年张嘴吐槽道:“那哪行啊?家家都有,谁稀罕啊!”
周知非连白眼都懒得翻了,让他自己解决去。
“媳妇儿,给点钱呗,我去街上买点烤鸭啥的。”
“没钱!”周知非干脆的拒绝。
任景年磨了半天,也没能从媳妇儿手里薅出一根羊毛,只得动用了自己的小金库。
十多分钟后,和任景年交好的朋友以及本家的几个兄弟陆续赶来。
七八个男人相聚一堂,喝酒吃菜闹了个沸反盈天。
任长河和宋秀莲完全不管,早早就回屋里睡了。
马尿一喝多,话就多了。别看一个个大男人在外面人模狗样的。
这一喝醉跟村里爱讲闲话的女人们一样,鸭子似的,嘎嘎叫个不停。
院子里亮如白昼,刺眼的白光从窗户照进卧室。周知非拉上窗帘,躺床上被吵闹的头疼。
她磨磨牙,一把拉开卧室门,院子里的声浪猛地大了起来。
“欸,年儿,今个不是陪弟妹回门么?有没有坐上岗子?”有人好奇地问他。
任景年醉醺醺地摆摆手:“别提了!我那丈母娘突然晕倒送医院去了,还坐啥上岗子?”
“能有顿好吃的就不错了,嗝!真倒霉!”
周知非双眸圆瞪,怒火中烧,从头到脚都要燃烧起来!
好你个任景年!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就随意刻薄是吧?
她不指望他会像自己一样,爱护她的母亲,但至少能在外人面前给与最基本的尊重吧?
周知非恨恨地推开堂屋大门,两扇门咣当一声撞到了墙壁上,也没有惊醒酒酣耳热的众人。
她一眼就瞅见了正在吹牛打屁的任景年。
“嗨,也就是我,脾气好,要不然早就掀摊子回来了!”
“哟,年儿,别在哥几个跟前吹!我们可不信你在你媳妇儿面前这么牛逼!”
“就是,年儿,要是我饭都不吃,你还这么听话?切!”
有个别的觉得说得太过分,忙清清嗓子转移话题:“欸,都少喝点!说说明天去哪玩?”
话音刚落,一桶水从天而降,泼他们一个透心凉!兄弟几个一下子酒醒了几分,跳着脚蹦到一边去。
任景年醉眼惺忪,看了半天,才认出来泼水的是他媳妇儿,登时火冒三丈:“周知非!你疯了?”
“我是疯了!但我不会在背后说人闲话!我泼水让你们清醒点!”
“你们没有母亲吗?如果别人在背后这样说你们的母亲,你们会怎么做?”
想要破口大骂的众人哑口无言,兄弟几个年纪最大的那个,是任家大伯家的老大叫任景明,在镇上电业局上班。
他眸光闪烁,连忙拉住任景年的胳膊,对周知非笑道:“弟妹说的对,是老三喝多了,瞎说的。”
和他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任景和嘟囔着:“三哥,你就是个窝囊废,连媳妇儿都收拾不住!”
任景春忙抓住他的胳膊,往院外走,这个老四说话都不过脑子,还是回去睡吧。
任景年被好兄弟几个看着,面子全无,被酒精麻痹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恼羞成怒道:“我就说,我就说,我又不是编瞎话骗人!”
“今个回门,我是不是没有坐上岗子?你就说是不是?”
周知非清亮的眼珠,在灯光下黑得吓人。
她突然恢复平静,冲任家堂兄弟们说道:“天不早了,你们回去睡吧。”
任景明和任景年其他的朋友面面相觑,搞不懂她这是怎么了,暗自祈祷任景年能够扛过这一波。
主人家一发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