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奶奶回忆起与夏止的初次相见。
故事的开始,在四年多前的一个夜晚。
梅奶奶的胃痛已经持续有一小段时间了,叶彬总劝她,要带她去医院看看,奈何梅奶奶坚持的紧,不放在心上,说是吃坏了食物。
这天,梅奶奶的胃,疼的又厉害了。
许是异样的痛,许是叶彬这次格外的强势,在他的强烈要求与拉扯下,梅奶奶终于肯和他一起,去市区里的医院瞧一瞧。
二人来的时候,天空中白云朵朵,悠远而湛蓝,丝毫没有要下雨的征兆。
几个小时的检查与诊断,好在没什么大问题,医生给开了止痛药,交代要规律饮食、少吃辛辣和刺激食物,尤其交代,要少喝酒。
梅奶奶看着叶彬略带怒气的眼神,小嘴一撇,头一扭,不看他。
叶彬无奈地摇摇头,谁让自己摊上了这么个不听话的“老顽童”奶奶。
两人刚要从医院出来,梅奶奶和叶彬还没有踏出医院的大门,外面便下起了瓢泼大雨。
雨来得很急,也很凶,地面上很快形成“小溪流”,冒着巨大的水泡。
一向住惯了家里的床,在其他地方,很难入眠。
梅奶奶执意不愿留宿,叶彬只好在医护室借了两身雨衣和一把大点的雨伞。
两人在倾盆大雨中,艰难地向前赶路。
“奶奶,不行了,今天回不去了,雨下得太大,而且这个点,已经没车了”。
在叶彬的劝服下,梅奶奶才勉强同意留下。
叶彬、李虎几人在市区租的有房子,也算的上自己的家,梅奶奶去过几次,倒也称得上熟悉。
此时,天边已渐渐被黑暗笼罩。
路程算不上长,但雨很狂、风很大、夜很黑,他们走得并不顺畅。
在叶彬和梅奶奶必经的十字路口,透过细碎的雨丝,看不真切,昏黄的路灯下,似乎藏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梅奶奶拍了拍叶彬举着伞的手,示意他走过去看看。
两人走得近了些,辨得,一小姑娘,低着头,蜷缩成一团,就那么静静地蹲着,没有遮挡,浑身上下显然已经被雨水浸透了。
昏黄的路灯灯光打在她身上,那身影,让人看了,有一种莫名的说不出的悲伤与凄凉。
街道上,因为大雨的侵袭,行人更加稀少,倒显得这姑娘更加有点奇怪,且形单影只。
梅奶奶心生怜悯,抬手示意叶彬把伞给这姑娘。
夏止佝偻着的身躯,感受到,似乎有什么东西,遮挡住了这刺骨的雨丝,她猛然间抬头。
叶彬低头静静地看着缩成一团的夏止,他没想到夏止会突然间抬头,叶彬的身体有一瞬的紧绷与战栗。
在夏止抬头的一瞬,叶彬肉眼可见地慌了神,小姑娘清澈但略带锋利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他有一瞬的汗毛竖立。
叶彬很少见到如此有杀伤力的眼神,即使经常和别人干架,他也从来没有被对手一个眼神虎住过。
今夜,是第一次,他竟然被一个看起来没有任何攻击力的小姑娘给看愣了神。
夏止微微扬起的脸颊,流淌着晶莹的“水流”,不知是被雨水拍打的,亦或是被泪水覆盖的。
察觉对方并无恶意,夏止敛去眼神里的杀气,只那一双眼睛依旧通红、布满着红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