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夏时清没有打算给他送饭,心想着就让他自生自灭算了。
但还是担心陛下怪罪下来,就让其中一个从衙门赶来照顾左岸的侍仆进去给他送了药,喂了稀饭。
据那个侍仆的说法,左岸如今昏睡不醒,冒着冷汗,与一般感染瘟疫的百姓并无二样,他已经简单帮他擦了身子。但是入夜却也会几番被冻醒,如此反复,再健康的人难免也不能招架。
“夏大人,左少爷如此下去不是办法,要时常去看望才行,不然小人实在放心不下。”
夏时清点了点头,此人名叫曾六,今年十五,是从左府跟来照顾左岸的。
因为年龄尚轻,被安排了留守照顾他们家主子,为人比较细心,也能胜任照顾左岸的工作。
何县令还另外将他府上的两个仆从派了过来,因夏时清说不宜昭告太多人,总共也就调派了三人。
其中一人别人都叫她刘嬷嬷,是何县令家负责管事的嬷嬷,厨事很多都交给她操持,做事妥帖。
另一个是在何府工作多年的家仆陈三,手脚利落勤快,方便帮忙曾六分担照顾左岸的日常起居。
夏时清体谅曾六的护主心切,也就让他回去照看了。
等曾六离开,房间就只剩夏时清一个人,她肩上还传来阵阵的痛意。
刚刚她回房后就查看了肩上的伤,咬得足够深,淤青了一块,隐隐还透出血来了,难怪会那么痛。
夏时清给颈肩上的伤口换了药,贴了块胶布,但过了几个时辰伤口还是隐隐作痛。不禁怀疑起左岸是不是属狗的,咬人竟那么疼。
但也因此坚定了她的一个信念:她与左岸八字不合,远离方为上策。
左岸半夜醒来,虽然还是脑袋还是沉沉的,但身上逐渐有了点力气,看着身上已经换好的衣裳,以及放在房间桌子上的茶杯,他唤到:“来人。”
房门外传来曾六的回应:“是的大人,有何吩咐吗?”
左岸认出此人应该是他从左府带来的人,还记得他不喜在睡觉的人有人在的习惯,便在门外候着。
左岸现在身上还在发热,但较之前的情况已经好了很多,他叫人进来,问了一些情况。
了解到他们几人是奉何县令前来的,因夏时清担心不能第一时间让其喝下解药,就打算安置他在此养病。
问完之后,他让曾六倒了杯热茶给他,慢慢将他感染瘟疫后的感受描述了一次,让他传达给李大夫,希望能帮助他找到方法减轻患病民众的病痛。
之后吩咐让他定时定候进来送药和餐食茶水即可,无事不用候在门外,可以去前厅照看更严重的病患,想必他们更需要别人的照顾。
想起又提醒了句注意要戴上面罩,以免被感染。
曾六听清楚后立即应下了。
“……还有,夏侍郎如今在做什么?”虽然左岸此时还感觉头痛,但他不想夏时清因为他耽误了村民的救治。
“回大人,夏大人如今仍和李大夫探讨救治染疫村民的方案。”曾六回道。
左岸停了片刻,说道:“嗯,清楚了,你下去吧。”
“是,大人。”曾六说完就慢慢退回房外。
房间只剩下左岸一人,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在他昏迷期间他好像将夏时清当作了他小时候的同窗,咬了他的肩一口。
那时候病得精神都涣散的他貌似还当成自己是小时,用力咬了下去,他口中好像还残留了些血腥气味。
那个时候夏时清好像还在照看他,没想到他竟然背义忘恩了。
即使是平时有和他对着干,但还是稍微担心他身边没有人可以帮他处理伤口。
他现在和李大夫在商议,怕是也没有将这件事说出去。
或许也是不想让人知道吧。毕竟被人咬了一口的事说出去也不大光彩。
他的头又痛了起来,对于自己的行为开始后悔。
但他如今也不能亲自去询问他伤势,想想盖好被子也就睡下了,还是等他治好了病再想这些吧,
此时的夏时清和李大夫正在研究最近几天镇内工程的进展,以及从灵云山带回来的消息。一旁还有平时有负责照顾左岸起居的陈三。
他们说到最近村镇感染疾病的村民随着气温的上升开始增多,除了那些感染瘟疫的村民,其他生病的居民不得不留居家里,为免到医馆会感染时下的瘟疫,不少人耽搁了看病的最佳时期。
因此除了李大夫之外不少他的徒弟都需要出门看诊,而馆内可以照看的病人的工作也更加繁重。
夏时清也想减轻医者的负担,所以经常在医馆里帮忙照看病人。
李大夫为了防止像左岸的事情再次发生,对于重症患者大多采取重点看护的策略,除了集中将重症的病人安排在一个房间之外,平时除非必要的照顾,其他时间大多禁止了他们与健康的人一起相处,要时刻保持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