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只把你当哥哥。”林玉兰说道。
“玉兰,你一定是被她蛊惑了,我不怪你。”何荣宽说道:“黎青田,你记住,即使没有玉兰,我也不会爱你!”
“刚才大嫂拿我们取笑的时候,你死啦?怎么不解释?你凭什么说我有喜欢的人?”黎青田真是被气死了。
何荣宽:“难道不是吗?你一面享受着杨遇春的追求,一面对大嫂的话不置可否,你想脚踏两条船。”
黎青田:“够了,何荣宽!我爱谁与你无关,你可以拒绝我,不可以污蔑我。”
三个纠缠在一起的人不欢而散。回到家,黎青田心里乱如麻: “我真的像何荣宽说的那样吗?”
黎青田闭上眼睛,脑子里都是何荣宽冷冽的双眼。朦朦胧胧中,这双眼睛变成四双……八双眼睛,从苦楝树的缝隙中盯着她看。她感觉心脏飘飘忽忽飞出胸膛,八双眼睛突然变成八只蝙蝠扑向悬在空中的心脏。一滴一滴鲜红的血滴落下来,心脏慢慢变透明。杨遇春双眼含笑的脸,出现在透明的心脏里。
黎青田身体颤抖,突然醒了过来,原来做了个噩梦。她大汗淋漓,心口“突突突”地跳。她坐起身,双手捂住胸口,试图让心跳平静下来。这个噩梦太过真实,让她感到一阵后怕。
“难道我真的同时爱着两个人?”她甩甩头,努力将这个想法抛出脑海。
一连几天,黎青田都安静地呆在家复习,备考西大。林玉兰奉何太太之命约了她几次,她都以备考搪塞过去。
一天傍晚,杨遇春突然来找黎青田,他说他要出发去北京了,来道个别。
他们像以往一样,坐在院子里闲聊。因为那晚的噩梦,黎青田不由得细细打量着他。身穿蓝色短衣、长裤,朴素整洁;身材适中、举止优雅,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书卷气;眉目清秀、笑容温和,就算坐在一起无话可说,他也让人感到安心和信任。
“我是喜欢他,可是,这算是爱情吗?如果这是爱情,为什么我又会对何荣宽动心?”黎青田在心底纠结到底什么是爱情。
杨遇春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说道:“青田,你呆呆看着我干嘛?我说的话你听进去没有?”
经他这么一说,黎青田回过神来,脸上一热,不好意思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如果毕业后你还没嫁人,请你考虑和我在一起。”杨遇春腼腆地说道。
“随缘吧,谁又知道以后的事呢。”黎青田胡乱说道。
“我不管,放假回来我来找你,你要给我开门。”杨遇春像个孩子一样赌气说道。
看到他这样子,黎青田笑了,说:“好,只要我在家,肯定给你开门。”
开饭了,黎泓森留杨遇春吃饭,杨遇春推辞不掉,只好留下来。
黎泓森说道:“年轻人,陪伯伯喝点酒,我们好好聊聊。”
杨遇春不好意思地说自己不会喝酒,黎青田笑着说:“你就喝点吧,我阿爸喝酒没人陪,喝得不尽兴。”
这餐饭吃得其乐融融,杨遇春陪着黎泓森喝了几杯酒,便不胜酒力。黎泓森也不为难他,让他多吃菜。
饭后,杨遇春告辞了。
黎青田送他出去,闷热的天气加上酒精上头,他的脸红彤彤的。他温柔地看着黎青田,说:“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黎青田:“什么约定?”
“就是,我来找你,你要开门呀!”他说。
黎青田点点头,正准备转身回去,杨遇春突然叫住了她。
“青田……”他的声音有些低沉,“我会一直等你。”
黎青田的心猛地跳动了一下,说道:“别等我,遇到心仪的人,不要错过机会。”
杨遇春笑了笑,说:“知道了,回去吧!”
黎青田转身的瞬间,他突然说:“黎青田,我心仪的人是你。”
回到屋里,黎泓森夫妇在喝茶。
黎泓森:“青田,你觉得杨遇春这孩子怎么样?”
黎青田:“阿爸阿妈,我和他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关系。”
“哪种关系?你们不是同学关系吗?”黎泓森像一只老狐狸,狡猾地说道。
黎青田:“阿爸,你就爱挖坑给我跳。你们不会是希望我和杨遇春在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