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攒的私房,虽然不过几百两的银票,可是却是她的全部。她以后都不会再与如画有瓜葛,可是最后,却希望尽自己最后的心意。
如画看着地上绣着一只小小的大雁的荷包,抬头看如馨。
她手指动了动,然而目光落在老太太的脸上,见她正怜惜地看着如馨,心里一动便掩面哭道,“再如何,我也不能要六妹妹的!”
“五姐姐真的不要么?”如眉清媚婉转的小脸儿上露出了迟疑,看着如画用力摇头,突然绽开了一个美丽羞涩的笑容,上前就把那荷包捡起来了,双手捧到了猛然回头看她的如馨的眼前,一笑,纯美秀雅,红着脸小声儿说道,“六姐姐好不容易攒下来的,五姐姐不要,咱们收好。”
她眉目娇羞地把荷包塞回给了如馨,转头看了如画一眼,怯生生地说道,“五姐姐真是一个好人。”
“你!”如眉没有什么不对劲儿,可是如画总觉得她哪儿哪儿都不对,呆了呆,去看老太太。
“小聪明!”如玉看了如眉一眼,见她羞涩地躲在如馨的身后抿嘴儿笑,嘴角撇了撇。
“已经很犀利了。”软绵绵胆小怕事的如眉特别合适做白莲花儿,如意已经呆住了。
“你不要你妹妹的,很对。”老太太收回落在几个女孩儿身上的目光,看着急忙抬头一脸期盼地看着自己的如画,缓缓地说道,“你是国公府的出嫁女,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以后如何,不是咱们能管的。”见如画的脸顿时白了,她冷淡地说道,“只是你也无辜的很。罢了,这是最后一次,我给你些银子,你回去带着你夫君,好好儿过日子去罢。”
她一边说,一边叫人取了一个不小的包袱,沉甸甸的,显然不是短短时间就预备了的。
“我来不是要来问老太太要银子。”如画呆呆地看了这包袱一会儿,便忍不住哭着说道。
老太太见她不受,嘴角就露出了讥讽的笑容。
“孙女儿,想回来。”如画抬头怯怯地看着面前的祖母,见她苍老的脸上没有半分表情,便低低地说道,“我嫁到尚书府,统没有过一天好日子,辛苦得很。如今,孙女儿过不下去了,想和离,以后,以后陪着老太太,再也不叫你为我生气!”
她把自己来国公府苦求的缘故说了,见老太太垂头看着自己,竟忍不住心头一凉,哭着说道,“老太太,孙女儿错了!真的错了!不该为了一个男人,姐妹之情都不要了!”谁知道尚书公子会成了阶下囚呢?
如馨诧异地看着她哭泣说出这句话,竟忍不住往后头退了一步,有些陌生。
她不是傻子,看得出如画的真心,却没有想到她连到了现在,竟然变成了这样一个人。
“五姐姐……”所有的认错与乞求原谅,不是为了真的后悔,而是因为她觉得眼下认错,会得到好处。
连此时都存了算计。
那她方才拿银子出来,是为了什么?!
如馨不肯再看她了,拉着歪头依偎在自己身边的如眉走到了如玉的身边,见她头都不抬就扒拉那只殷勤的小狗儿,嘴角动了动,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回来?”老太太淡淡地问道。
如画用力点头。
“你父亲出门之前与我说过,和离,绝对不行。”老太太敛目冷淡地在如画绝望的眼睛里说道,“你婆婆忠义,为人钦佩。所谓女子嫁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莫非当日你嫁给尚书府的公子,如今身份不再,你就嫌弃了?你不是说,是真的喜欢他么?他落魄了,你就不喜欢了?同甘苦共患难的,才是真正的夫妻,不是么?”
说了这么多的道理,见如画已经傻了,老太太方才轻声道,“国公府,没有嫌贫爱富的女孩儿,你,明白么?!”她怎么可能叫如画和离,回来坏了几个女孩儿的名声!
“老太太!”如画忍不住哀叫了一声。
“这是你父亲的意思,就算你和离,也再也不能回到这个家中。”老太太对如画已经完全失望,指了指那个包袱说道,“这些银子足够你们这段时间的化用,日后,还得靠你们自己。”
“老太太的意思,日后都不管我的死活?”如画哭着问道。
从前的荣华富贵,被人称赞还在眼前,可是一夜之间,都变了。
她落在了泥土里,连国公府都避之不及。
她的姐妹们就这样看着,从前口口声声的姐妹之情,全没有半点儿。
“莫非以后,叫你夫君吃你的软饭?”老太太到底是疼爱过如画的,看她一步步地走到死胡同,倒也忍不住心疼,又叫人去预备了一车日常用得上的东西来给如画一会儿带走,便叹气说道,“若缓过来,我劝你先出京避避风头,等以后事情平息,大家都不记得了,再回来。”
苏怀虽然被革去功名,可是学问在那儿的,等以后大家不再避讳尚书府,他回京或做勋贵家的清客,或是做个先生,总能把日子过得很好。
荣华富贵不能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