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泰笑了笑,他就知道魏国公不会无的放矢地给自己送书过来,要考校自己也在情理之中。
况且自己可不是前身愚钝,周泰是真的想好好深入研习一番兵法,这些兵书来得正是时候,刚好可以丰富自己的知识。
“请魏国公放心,孤肯定不会让老师失望的。”
李斌嘴角挂上了一抹冷笑:“呵呵,希望太子殿下不是在说大话。”
周泰也不恼,反倒是李斌越讥讽自己,他才越高兴。
这小子今天来得正好,在周泰的未来蓝图里,早就把李斌认定成天选打工人了!
周泰自问看人还是有些准度的,哪怕李斌对自己有成见,却不否认李斌是个人才。
李斌从小跟随魏国公学习兵法,为人聪慧,耳濡目染之下,在兵法一道也是远远超过常人,一身武艺也很不凡,天生就是领兵打仗的料。
只不过李斌的性格有些太过桀骜了,对谁都有一股轻视的心理,所以只能为将,不能为帅。
但对于目前的周泰来说,已经足够了!
对付李斌这种人,周泰早就设计好了如何降伏对方,因为周泰抓住了李斌最重要的一个心理,那就是想干大事!
比如将卢平和李斌两人放在一起比较,就很显而易见了,两人的身世背景大体相同,都是出身将门,都是官二代,而且都是国公的长子!
刨去相似点,两人最大的区别就能看出来了,那就是身份。
卢平是自己舅舅镇国公的长子,身份要比李斌高得多,甚至在朝中也有更大的权势,关键点就在于,卢平现在是镇国公府的世子爷!
在大周,爵位从高到低,分为公侯伯子男,大多以文治武功来论定,再往上,就是皇室子弟才能获得的郡王和亲王了。
而同等的爵位也分三六九等,有的爵位一代而终,有的爵位世袭罔替,有的爵位每承袭一次,就要下降一级。
镇国公的公爵之位,便是世袭罔替,盖因当年前任镇国公立下的滔天功劳,皇家恩赐,特赦镇国为号,当国公去世,爵位可由嫡长子担任的世子继承爵位。
魏国公的公爵职位,便要差上一等,以古代强大的诸侯国为号,是世袭降级的爵位,也是由世子继承,承袭之后降为侯爵。
祝国公的爵位是最差的一等,以家族姓氏为号,一代而终,不可承袭,一旦祝国公身死,那这国公的爵位便会被取消。
周泰洞察了李斌的野心。
“呵呵,李公子是觉得孤学不会这些兵书上的内容,通不过老师的考核?”
周泰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的看向李斌,嘴角还挂着一抹挑衅的笑容。
李斌闻言,神情颇为不屑,也不愿再言不由衷地顺着周泰,开口直言:“恕我直言,这些兵书许多都是我幼时读物,难度不大,但其中也有一些理念颇深的经典,太子殿下怕是根本不能全部读懂。”
周泰闻言,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全然不将李斌的话放在眼里:“哈哈哈,李世子,有人跟你说过,你这人非常普信吗?”
“普信?”
李斌的声音中含着怒气,尽管不知道周泰所说的普信究竟是何意思,但直觉告诉他绝对不是什么好话,周泰是在嘲讽自己!
果不其然,周泰大笑了一番,悠闲轻松的靠在椅背上,翘着二郎腿,眼神满是嘲笑地伸手朝着李斌指指点点:
“哈哈,所谓的普信,就是说你既普通,又自信!”
李斌一听,顿时一股火气从胸中升腾而起,若不是尊卑有别,他恨不得跳起来!
明明就是个废物太子,论能力不说三皇子,就连其他几个年龄更小的四皇子和五皇子都比不上,竟然还有脸嘲笑别人!
“好好好,太子殿下当真牙尖嘴利,您也就是靠着这一张嘴才能安然待在这东宫了!”
李斌咬牙切齿地说道:“您说我普通,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我自幼熟读兵法,至今通晓兵书三百二十余部,历朝历代诸位名家皆有涉猎,若非没有军官之身,就算是那些统兵大将也不如我!”
“论武艺,我四岁习武,九岁随军训练,十六岁刀枪骑射样样精通,若非不愿于人前张扬,那猎苑排名,焉能让你得了榜首?!”
李斌字字铿锵,每一句都饱含着怒火,句句陈述着自己优异的事实,欲要用事实压倒雄辩,用实力让周泰闭嘴!
你说我自信,可以,因为我真的很自信!
但你说我普通可不行!
像我如此优秀的人,自信点怎么了?!
周泰此时也不由得愣了,没想到只是简单的一个普信,就让李斌破了大防,好像触碰了他的逆鳞一般,如此暴跳如雷。
但周泰也不得不承认,李斌确实非常优秀,甚至远比自己优秀,若非自己魂穿而来,有着远超这个时代的见识与知识,绝对是比不上李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