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明月孤悬，大海波涛汹涌，船舱内的两个人随着海浪心潮起伏跌宕。
“你闭上眼睛。”
“闭上眼睛？怎么给你换衣服？”
“凭感觉呗。”
“感觉？我从来没有感觉过你的身体。”贺丰语气无奈。
“你！谁让你感觉我……呃，我的意思是……反正，你不许看。”我凶巴巴地说。
“好吧，不过本来一两下就能给你换好衣服，你要是执意让我闭上眼睛，估计会磨蹭很久。”
“磨蹭，就磨蹭吧，还有，你别碰到我。”
“喂，我不碰你，怎么换？”
“别碰我皮肤。”
“你是担心，呃，肌肤之亲？”
我顿感肌肤发热，别过脸去。
“江湖儿女，怎么如此拘泥？”贺丰叹了一口气，“那，你看好了，我闭上眼睛咯。”
“你，你别乱摸，痒得不行。”
“唉，又不让我看，又不让我摸，你说，要怎样？”
“感觉，感觉不行吗？你不是有内力吗？”
“我可不像你们师门弟子般，感官神通！”贺丰语气讥讽。
“贺丰，你是不是怪我，那年，说好了带你回师门，却……”
“打住，当年的事儿，过去就过去了，你对我没有义务，没有责任。”
“你若是不怪我，上次见面，为什么不与我相认？”
贺丰用手绢裹着手，托起我赤裸的背，将里衣穿过后背：“上次见面？我不确定是不是你，毕竟我以前认识的，是个不男不女的小道士！”
“你才不男不女，我当时还小，还没长成女孩儿模样。”
“还有……”贺丰挤上衣襟上的缎带：“我预感你又要做一件九死一生的事儿，像上次一样，我劝你不要去，你也不会听，九头牛也拉不回，我不知道怎么办……”
“所以，你就在悬崖下面等我？”
“虽然九死一生，你通常运气比较好，总有替你垫背的。”
我黯然失色：“除了我，你有没有找到一个一身红衣的漂亮姑娘。”
“除了你，我眼里没有其他漂亮姑娘。”
“呃，你正经一点儿，有没有看见？她同我一起坠崖的。”
“没有！”
“确定没有？”
“确实。”
我失落极了，上次是贺丰，这次是花倾城。
贺丰说的对，每次遇见这九死一生的境地，总有人替我垫背。
“怎么了？”
“你怎么睁开眼睛了？”我慌张地想撩衣袍，虚弱的时候，一用力，便摔下了榻。
贺丰顺势接住我：“你没事儿吧？”
“不是让你闭上眼睛的呢？”
“我闭了啊，闭了很久了，你这不是穿好里衣了吗？”
“我，我还没完全穿好……”
“你怎么越长大，越迂腐了呢？”贺丰将我稳稳地放在卧榻上，盖上外袍。
“贺丰！”
“嗯？”
“你的脸怎么红了！”
“见鬼，我哪里脸红了，我，我热的！”
“噢，海风那么大，那么凉……”
“老子闭着眼睛帮你换衣服，不是力气活吗？”
“换身衣服而已，又不是让你跑步跑一个时辰。”
“少说风凉话，有本事儿，我瘫着跟尸体一样一动不动，你来给我换身衣服。”
“你要真瘫了，我也会给你换衣服的。”
“哼，你方才不是说男女授受不亲的？”贺丰一脸的不信任。
“我闭着眼睛给你换，不就行了吗？”我小心翼翼道。
“那不是也会碰到？”
“你碰到我了吗？”
“我，我不是很小心的吗？”
“唉，君子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完人。”
“你，没想到，过了短短几年，你成了女学究！”
“我才不是！算命先生，这么多年来，你怎么从来没有找过我呢？”
“怎么找？你当年说的模模糊糊，所说的师门，也不知道隐匿在什么人烟稀少的旮旯儿！”
我眼前一亮：“你找过我？真的？你不怨我吗？”
“怨你干嘛？”
我小声怯懦地说道：“若不是因为我，你就不会被大鹏抓走。”
“若不是你，我当年可能饿死在破庙中。”
“才不会，你那么有本事，即便没有我，你也有办法养活自己。”
“但没有小师父教我内功心法啊！”
“后来呢？你被大鹏抓到哪里了？那只藏在背篓里的小猴子呢？”
“大鹏，大概是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