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叫一声,慌忙收回手。
众人又是一阵哆嗦,看来这公子不光相貌美,还是个厉害人物。
左浪的娘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猛地站起来,双手展开拦住宫天雪的去路:“先生,先生,你不能走!郎中先生,你可一定要给我们浪儿看一看,他到底是怎么了?到底是谁害得他这样?您一定不能见死不救啊!!”
宫天雪并不想和这群人纠缠,但那左浪的娘却从旁边拽出一个瑟瑟发抖的小姑娘来,看样子也就是十二三岁的样子,小姑娘容色娟秀,此刻却吓得脸色煞白,被左浪的亲属推推搡搡,又被左浪的娘用力一拽,差点摔倒在地。
“郎中先生,你可要给我们作证,就是这死丫头不知用了什么邪术,害得浪儿血流不止,我们今日就扯着她去对簿公堂,请先生与我同去,作证。”左浪的娘一腔悲愤地说道,看向小姑娘的眼神,更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了。
宫天雪皱了皱眉头,这小姑娘这么小,怎么可能杀左浪,再者说,左浪也不是因为……咳咳死的。
这时,王护法贴近宫天雪,传音入密道:“教主,这个小村姑,就是被左浪欺负的那一个。”
宫天雪撇嘴:“干嘛告诉我这个?”
他才不想多管闲事,听着这群人吵吵嚷嚷,耳朵都要震聋了,他拂袖就走,也没人能拦得住他。
“哎,教主,教主。”王护法见宫天雪离开,急忙也跟上。
身后却传来左家众人打骂那小姑娘的声音,小姑娘又哭又叫,听着煞是可怜。
宫天雪一脚顿住,王护法差点撞他身上,好不容易才给稳住。
宫天雪回过身,冲左家众人道:“喂。”
他这一声声音虽然不大,穿透力却很强,众人不由自主停下来,听他说什么。
“你儿子之所以会死,是因为色欲熏心,牵扯到了肚子里的孕囊,以致大出血。”
孕囊?
在场众人都有点听不懂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你们不信的话,可以叫郎中看看。”宫天雪瞥了一眼地上的左浪,“唔,应该是叫仵作看看。”
众亲戚面面相觑,终于有一个声音问:“孕囊是什么?”
“是你娘怀你的东西。”宫天雪简明扼要地说。
“可、可左浪他、他是——”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宫天雪坦然道,“这阴阳双性,也不是不存在。”
“呸!根本没有的事!”左浪他娘突然跳了起来,“我儿子才不是什么双性人,我儿子就是顶天立地的爷们!你不要胡说八道!”
他娘身边跟了两个丫鬟,这时候互视一眼,一个丫鬟上前,在夫人耳边低语几句,夫人立刻瞪大了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
那丫鬟是贴身服侍左浪的,自然知道左浪现在身体迥异于常人,她的话,让左夫人不得不信,可是,左浪一向正常,怎么会突然来癸水,又揣着什么孕囊?这简直是——无法理解!
待左夫人回过神,那白衣美人已经走了。
“还要不要报官啊。”旁边一亲戚问。
“报什么官!先抬回去!”左夫人只觉太阳穴突突跳,转过头去,又扑在左浪尸身上大哭起来,谁知道自己儿子早早殒命不说,还是因为这样奇怪而羞耻的原因,难道是平日她太疏于照顾了?怎么连儿子是双性人都不知道?哎,这可不能传出去了,双性人可不是什么吉利的事情,若是闹开,对他们左家名誉有碍,老头子是绝对不允许的。可是,难道就这么轻轻放过?儿子没了,她连个发泄情绪的去处都没有?
左夫人想起来小村姑,不管怎么样,左浪都是因为小村姑才变成这样,有理没理,她今天都要替儿子狠狠地抽打一顿小村姑。
“人呢?那小村姑人呢?”
左夫人扬起头四面去寻找,却发现刚才还在眼前的小村姑,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
“不知道啊,刚才还在呢……”本来押着小村姑的两个男眷,也面面相觑。
来时马车上俩人,回去时变成四个。
左边一个王护法,右边一个李护法。
宫天雪嫌恶地看着侧榻上哭哭啼啼的小村姑。
“他容易冲动,还是暂时不要告诉他。”李稠思忖道,“这消息应该封锁不了两天,等到盟主的悬赏令大范围发布出去,他就会知道你的身份。”
“那怎么办?”赵昶焦虑,本来有他爹这一边就够叫人头疼了,假如再加上宫天雪……简直在长安没活路了。
“离开长安。”李稠果断道。
“啊?李大哥,你说什么?”赵昶以为自己听岔了。
“我说离开长安,今晚就走。”李稠道,“先去近畿避一避。”
“可是、可是我还没带你吃过琉璃红豆糕啊!”赵昶情急,看李稠的态度十分果决,不像是开玩笑,他只能搜肠刮肚地寻找留下来的理由,“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