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在心中,不拔不快。
这都过去三个小时了,男人还没醒来的迹象,微澜放下草稿纸,摸摸他额头,松了一口气,烧退了,她肚子也饿了。
只得暂时撇下床上熟睡的人去做饭,来到厨房,微澜站在门口摇了摇头就往回走,就算她厨艺再好,恐怕也难以在这不食人间烟火的厨房里做出哪怕一道最简单的菜。
幸好余小多给她发了一大堆附近的外卖号码,微澜给自己点了一个鲜虾鸡汤云吞,又点了一份清淡的粥给他。
外卖送得很快,微澜吃完了自己那份,而那男人还在睡着,尝试着叫唤了他几次,可都不凑效,她只得把那份粥温着,等他睡到自然醒。
他的公寓占了整整一层,微澜绕了一圈才回到房间,在床边坐下,无意中看到他放在床头的药瓶,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他先前吃的是安眠药。
亏得还说是过期了的退烧药,难道是烧糊涂了不成?
真可怜。微澜想,她生病有爸妈陪在身边照顾,而他……如果自己不来的话,只有一个人。他家人都不心疼的么?
那心竟因这个柔软了许多。
病来如山倒,陆遇止可谓亲身领略了这句俗话,他慢慢睁开眼睛,昏昏沉沉的症状已经消失,脑子轻松了许多,待视线再清明些,女孩子姣好的侧脸映入眼帘,竟让他有几秒的怔楞。
男人那双幽黑的眸子认真而专注地看着趴在床边的人,仿佛眼中除了这个人再看不到这世上的其他,她全身散发着一种素净温暖的光泽,一张脸白皙如上等美玉,说不出的赏心悦目,他伸出手去握了握她纤细的手腕,有暖玉一样的温度从中溢出,令他四肢百骸都温暖起来。
微澜睡得很浅,许是察觉注视的目光,她幽幽转醒,迷糊的视线撞入一双深沉而漆黑的眼睛里,她惊喜道,“你终于醒了。”
陆遇止微微一笑,“嗯。”
他睡了六个小时。
微澜敏感地察觉到男人的话带着浓重的鼻音,探他额头已是正常的温度,她轻声问,“嗓子会痛吗?”
陆遇止犹豫了一会儿,点点头。
她又问,“鼻塞?”
他点头。
她已起身,找到衣柜取出他的外套,“你必须马上去医院。”
考虑到刚刚那出租车司机说过这小区不好打车出去,微澜决定开他的车,可毕竟不熟悉,一路上开得很慢,可毕竟还是到了。
陆遇止满心幸福地看着她为自己忙上忙下。
挂号……取针水,取药……
最后他也懒得动用特权,直接在吵吵嚷嚷的输液室找了一个位子坐下,等着微澜端来热水让他服药。
甚至在冰冷的针刺入血管那一瞬,陆遇止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平时最为排斥的药片似乎一点也不苦了,他竟从中尝到一丝甜味,吞了一口温水,他眯着眼睛满足地想,难道这就是爱情的味道?
吃完了药,陆遇止只等着水挂完便可以回家了,微澜离开了一会儿,回来的时候手里端着一个白瓷杯,后面还跟着一个女医生。
“这是润喉的茶,特地调的,不会和你刚服下的药相冲,你可以喝一些。”
陆遇止直直地看向她身后那个一言不发的女人,她胸前的名牌上写着实习中药医师,梅良心。他忍不住笑了一下。
那个长相古典的美女徐徐地走了过来,一手搭在微澜肩上,“这就是你男人?”
微澜神色坦诚极了,“是啊,就是他。”
“还需好好调`教。”白衣美女扔下这句话就转身走了,空气中还留着她身上的淡淡药香。
微澜很认真地思考着师傅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手被人拉了一下,她回过神。
“她就是教你那点穴功夫的人?”男人有些惊讶,没想到竟这么年轻,他当初找的可是一位须发全白的老先生,饶是如此也学了不短时日。
微澜“嗯”了一声。
陆遇止决定以后要教唆自己的女人离这个叫“没良心”的女人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