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的领口处,露出一片明晃晃的白皙。
“没事,”他蹲下来,随手捡起一根小木棍,“躲哪里去了,我把它挖出来。”
“幼稚。”她扳回一局,笑得眼睛都弯起来,借着他的手起身,“我有点渴了,想喝水。”
其实还有点饿,明明他们是吃过午饭才出来的。
陆遇止从车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了瓶盖才递过去,“慢点喝,别呛着了。”
这个时候虽然是夏末,但郊外的阳光还是有点猛,晒得微澜双颊红红的,像熟透了的苹果,她喝了大半瓶水,又听他笑了一下,“又没人跟你抢。”
他接过那瓶水,仰头把剩下的全部喝完。
微澜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湿润而泛着水光的唇,上前一步揪住他的袖子,他洞悉她的意图,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连连后退,最后背靠在车门上,他挑眉问,“你做什么?”
“你不知道?”她一手抵在他身侧,眼里都是笑意,表情却很严肃,“这是网上流传的很有名的壁咚。”
壁咚?他凝眉看她,似乎不太明白这个词的意思。
“什么意思?”
“试试不就知道了?”
长长的一段时间后,他们靠在彼此肩上喘息,心跳早已不分你我。
海岸线一次次地前进后退,海面上一只不知名的海鸟向下俯冲,叼起一只银色小鱼,拍着翅膀远去,苍茫的天和地,和他们一样,都有着鲜活的呼吸。
一个月后,陆宝珠被以故意杀人罪、故意伤人罪和非法洗钱罪起诉。
接到法院传单的那一刻,她却空前的平静,连目光都如死水一般。
“现在你满意了?”
站在窗前吸烟的男人闻言慢慢转过身,深陷的双眼写满了疲惫,看着她不发一语。
良久,他才叹一口气,“你这又是何必。”
“你恨我吗?”
恨吗?张敏行也在心里问自己,心本如明镜,可却照不出他最真实的想法。
这世间很多东西是无法用爱恨去衡量的,就连白天和黑夜,也会有相交的一刻。
“叶微澜是你和孟素心的女儿。”
“我知道。”
陆宝珠很是惊讶,“你知道?”
他不语,又吸了一口烟,在白色烟雾后,冷眼看她。
“可惜啊,只要你还在那个位子上,你们这辈子就不可能相认。”她知道他的软肋。
“陆宝珠,我们离婚吧。”
“你说什么!?”陆宝珠不敢置信,连灵魂都颤抖着,“你舍得吗?”她想到什么,突然朝他扑过去,“你!你……”
张敏行替她说完剩下的话,“我辞去职务了。”虽然过程百般艰难,但他对那个人人歆羡的位子早已全无兴趣,他本是不爱慕名利权势之人。
“你想和她相认?!”
这是陆宝珠唯一能想到的原因。
张敏行看着她,双唇紧抿。
叫他如何回答一个连自己都不知道答案的问题?
她现在已经足够幸福了,不是吗?
法院判决下来那一天,张敏行收拾好简单行李,独自南下,再无讯息。
当天,微澜依依不舍地在机场送走了梁音。
陆遇止牵着她的手,有些吃味,“你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微澜收回目光,“因为你。”
她答非所问,他却听得来了兴趣,“哦?”
“不告诉你,这是我们的秘密。”
陆遇止:“……”
当晚微澜很早就睡下了,一夜无梦到天明。
鼻间闻到一股清新的芬芳,她疑惑地睁开眼,看见床的另一侧铺满了玫瑰,目光一偏,一身正装的英俊男人正安静地跪在晨光里。
他正对她微微笑着,眉目舒展。
“叶小姐,给你三个选项。”
微澜笑着倾听。
“第一,嫁给我。”
“第二,我娶你。”
她抿唇不说话,不点头也不摇头。
“第三,我们结婚。”
他轻轻打开手里的黑色盒子,一枚粉色钻戒出现在她眼前,“不能贪心,只能选一个。”
微澜轻笑点头,“我愿意。”
他起身,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将戒指推入她的右手无名指,低头亲了亲她的手背,声音低哑,“陆太太,这辈子,我要一直一直和你在一起。”
微澜搂住他的脖子,吻上他的唇……
床动花影摇。
许久后,她问,“为什么是一千一百一十三朵玫瑰?”
他目光灼然,“因为最美的那朵已经在我怀里。”
人世孤独,只想和你一生一世。
玫瑰落地,微澜恍惚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