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夕阳如血,映照在蜿蜒的河面上,波光粼粼间,曹仁与李典的身影显得格外悲壮。关羽那青龙偃月刀与张飞的丈八蛇矛,如同两道不可逾越的天堑,将他们逼至了绝境之畔。
“将军,速速撤离!”亲卫们的呼喊声,夹杂着兵刃交击的铿锵,回荡在空旷的河岸边,每一声都饱含着忠诚与决绝。
曹仁与李典对视一眼,无需多言,那份默契早已在无数次生死与共中铸就。他们猛地一夹马腹,战马嘶鸣,带着两人决然地冲向了那条似乎能吞噬一切的河流。
“吾等宁死不屈,誓不沦为敌手之囚!”两人的声音,穿透了战场的喧嚣,坚定而悲壮。言罢,他们各自驾驭着战马,如同两道闪电,划破长空,跃入了那滚滚波涛之中。
然而,命运似乎并未眷顾这两位英勇的将领。他们的坐骑,虽也矫健,却终究不是那传说中的的卢马,能够一跃而过江河之阻。
随着一声声沉重的“扑通”,河水瞬间吞噬了他们的身影,只留下两串高高溅起的水花。
曹仁与李典,两人未及反应,便已连人带马,被汹涌的江流无情吞噬,只得拼尽全力,紧抓坐骑缰绳,在波涛中奋力拼搏。
关羽见状,虎目圆睁,欲策马疾驰,誓要将那二人斩于马下。
然而,张飞横臂一拦,声如洪钟:“二哥且慢!此江流湍急异常,二人人马皆被裹挟而去,已非人力所能及也。”
关羽凝视着滚滚江水,目光追随着那渐渐消失在视线尽头的李典与曹仁,心中五味杂陈,终是长叹一声:“唉,真是可惜!未能亲手刃之,实乃关某之憾也。”
言罢,他缓缓垂下青龙偃月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惋惜与无奈。“二哥,江水如此迅猛,恐怕这两人应该活不了,我们收敛士兵撤退吧。”
关羽只得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命令众人收敛降兵,返回樊城。
……
夜幕低垂,江水如墨。
曹仁与李典两位将领,仿佛天地间一叶扁舟,随波逐流,直至被冲离岸边数十里之遥,二人方得喘息之机,狼狈不堪地攀上湿滑的岸畔,满身泥泞,铠甲沉重,浸透了刺骨的寒意。
他们相互扶持,缓缓卸下那冰冷的水中盔甲,只余一身单衣,在岸边寻得一隅避风之处,燃起篝火,火光摇曳,映照着彼此疲惫而坚毅的脸庞。
二人踏着月光与星辰的余晖,踉跄前行,心中唯有一个念头——宛城,那是他们的归宿,也是此刻唯一的避风港。
当宛城的轮廓在朦胧的夜色中渐渐清晰,二人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与急切。曹仁挺身上前,用尽全身力气高呼:“速速开门!我乃……”然而,话未说完,城头之上,寒光一闪,万箭齐发,划破夜空,直指而来。
李典见状,眼疾手快,一把拽过曹仁,二人如同惊弓之鸟,转身便逃,身后箭矢如雨,却未能伤及分毫。
魏延站在宛城的城墙之上,不由的放肆大笑道:
“哈哈哈哈!曹仁!!宛城!已经是我荆州军所有!回去告诉曹贼!让他在许都准备受死吧!”
宛城巍峨,城头之上,荆州军的旌旗猎猎作响,仿佛是命运无情的嘲笑,映照在曹仁那双怒火中烧的眼眸中。他胸膛剧烈起伏,周身因愤怒与不甘而颤抖不已,口中喃喃:“宛城……怎会至此!我麾下精兵万余,竟也……溃不成军!”
四周,夜色中忽而响起一阵急促而沉重的马蹄声,曹仁与李典对视一眼,皆是面色苍白如纸,手中紧握着那已非战时所配、略显寒酸的佩剑,它们见证了连日奔波的艰辛与狼狈,盔甲与重兵早已遗落在逃亡的路上。
“难道,这真是天要亡我二人?”李典的声音中夹杂着不甘与绝望。
但是就在两人以为穷头陌路之际,来者的骑兵竟然是先前镇守宛城的士兵。
“将军!!!先前有一员将领,手持您的手令,命令我等全力支援樊城。”
“但是等到我们刚刚离开宛城几十里,就得知宛城已经被荆州军所拿下!”
曹仁此刻,胸膛仿佛被巨石重压,沉闷至极,呼吸间都带着难以言喻的滞涩。他踉跄几步,几乎要被这接连的挫败击倒在地,周遭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沉重得让人窒息。
短短数日,情况急转直下,樊城、新野、宛城,一座座城池如同多米诺骨牌般接连失守,昔日辉煌的战果转瞬成空。
数万精锐,如今仅余宛城孤军一万,而麾下猛将牛金,更是音讯全无,生死未卜。
自己与李典将军,更是被逼至绝境,不得不纵身跃入冰冷的河水,以避关羽、张飞之锋芒,那份屈辱与不甘,如同寒冰刺骨,直透心扉。
憋屈,无尽的憋屈!曹仁心中怒涛翻涌,却又无处发泄。这不仅仅是战场的失利,更是对他身为将领尊严的践踏。
“刘耀小儿!!!我定然与你势不两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