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急报!情势危急,刘耀的援军犹如神兵天降,已至我军背后!我军腹背受敌,围城之局,恐难以为继!”
曹洪神色慌张,疾步来到了曹操身边,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
曹操闻言,面色骤变,苍白如纸,目光空洞地望向苍穹,仿佛欲从无尽的蔚蓝中寻得一丝慰藉。
"刘子仪……好一个刘子仪!我曹操,竟也有看走眼之时,小觑了你的智勇双全。"他喃喃自语,语气中满是无奈与不甘。
“传我将令,全军即刻撤退,不可恋战!”
曹操猛然回神,声音虽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命令如疾风般传遍军中,曹军将士闻讯,无不心灰意冷,却也知大势已去,只得匆匆收拾行装,准备撤离这已成是非之地的战场。
此刻,荆州城的城门轰然洞开,城内守军如潮水般涌出,他们眼中闪烁着胜利的曙光,士气高昂,与先前困守孤城的颓势截然不同。他们呐喊着,追击着,誓要将这股突如其来的反击之势发挥到极致。
反观曹军,昔日威风凛凛的战阵此刻显得凌乱不堪,士气低落至极,仿佛一夜之间从骁勇善战的猛虎变为了四处逃窜的野犬。
面对荆州军的反扑,他们非但无力抵挡,反而心生惧意,只想着如何尽快逃离这片充满死亡气息的战场。
沿途之上,关羽与张飞等一众英勇之士,非但未急于挥刀相向,反是策马疾驰,伴随着阵阵响彻云霄的呼喝,声声劝降回荡在战场的每一个角落,许以弃械跪地者生路之诺,尽显仁者之姿。
而曹军一方,张郃与曹仁等人,肩并肩,背对背,护着曹操如同惊弓之鸟,于乱军之中穿梭逃逸,每一步都踏在生死边缘。
张飞浓眉紧锁,目光转向身侧的刘耀,不解之色溢于言表:“子仪兄,此等良机,为何不令我等全军出击,一举歼灭曹贼?”言罢,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一股按捺不住的战意。
正当刘耀欲启唇解答之际,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打断了这片刻的凝重。徐庶与赵云二人,如同两道闪电划破天际,风驰电掣般并辔而来。
“呵,翼德,你我麾下兵马本就逊于曹军之众,此番出征,我和子龙仅率五千精锐,意在智取,非力敌也。方才我让子龙,令将士们在马匹尾部巧妙绑缚枝叶,以假乱真,又遣人至远山之巅,高举旌旗,随风摇曳,营造出千军万马之幻象,意在迷惑敌军耳目。”
“然则,兵法有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此番计策虽妙,却也难防敌军窥破真相。若曹军一旦醒悟,我军在这无险可守的平原之上,仅凭勇力相搏,恐怕难以稳操胜券。”
此刻,庞统亦缓缓踱步而来,其声沉稳,似古潭之水,波澜不惊。
“元直所言,字字珠玑,确为实情。更有一事,需主公留意——夏侯渊已率虎狼之师,锐不可当,南阳关已告失守。彼正驾驭轻骑,如疾风骤雨,昼夜不息,直逼南阳而来,据估,不过三日之程,便将抵挡博望,我军在于其交战恐怕难以胜利。”
言罢,一探子匆匆入内,神色凝重,禀报道:“主公,我军于曹贼营地边缘,意外发现一深堑,其中伏尸遍地,多为于禁麾下将士,景象惨烈,令人心悸。”
刘耀闻言,眉宇间闪过一丝凝重,随即轻轻颔首,目光如炬,透出坚定之色。
“张飞,此番便由你亲自押解于禁和霍峻一同前去吧。”
于禁的步伐在张飞那不容置疑的牵引下,迅速而沉重地迈向了曹军遗弃的营垒深处。
“你们到底要去那里啊?”
“此行目的地何方,你我心知肚明,又何必多问?”张飞的话语中夹杂着几分冷冽的笑意,如同冬日寒风,直透人心。他的话语里藏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让于禁不禁打了个寒颤。
霍峻则谨慎地指挥着麾下兵马,将他们远远撤离,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确保这方天地的静谧与庄严只属于眼前的几人。他与张飞并肩而立,以一种不言而喻的默契,引领着于禁一步步接近那个深邃的大坑。
待得于禁立于坑边,眼前的景象如同利刃般猛然割裂了他的视线,令他瞬间凝固了身形,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与震撼。
那坑中,是曹军留下的残酷印记,是生命消逝的惨烈画卷,每一幕都足以让铁石心肠之人动容。
张飞的目光同样落在了那触目惊心的场景上,即便是他这样历经沙场、见血无数的猛将,也不由得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他虽能挥刀如电,屠猪宰羊,但那是在战场上的果敢与决绝;而今,面对这非人道的惨状,即便是他也感到了一丝难以承受之重。
四周,除了风穿过营寨废墟的低吟,再无其他声响,仿佛连时间都在这一刻放慢了脚步,只为让这震撼人心的一幕更加深刻地烙印在每个人的心中。
在那幽邃莫测的大坑之内,一幕幕惨绝人寰的景象令人心悸,死者的面容扭曲,仿佛诉说着无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