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皱了皱眉头。
“听说荆州有一位神医,名为张机,听说此人医术不凡,早些年间还做过长沙太守。”
庞统闻言,轻叹一声,眉宇间流露出几分复杂的神色,缓缓摇了摇头,仿佛是在惋惜一段被岁月尘封的往事。
“孔明,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
“唉,提起南阳张氏,昔日荆州之望族,何其辉煌。然天有不测风云,一场突如其来的瘟疫,如同暗夜中的狂风骤雨,席卷了整个家族,几近半数的族人无辜陨落,哀鸿遍野。”
“张机,目睹此景,心如刀绞,毅然决然地抛却了官场的浮华,遁入山林之间,誓以余生之力,探索医术之奥秘,誓要解救苍生于水火。”
““然而,世事无常,同根却异梦。张氏一族中,尚有一人,名曰张羡,他心怀异志,于荆南四郡之地,高举反旗,掀起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叛乱。彼时,主公身为荆州二公子,率兵征讨,要平息叛乱。”
“那一战,惊心动魄,险象环生。主公几番生死徘徊,若非天命所佑,恐已难逃张羡之毒手。”
“最终,长沙城破,叛乱平息,但代价亦是惨痛至极。主公为绝后患,下令将城内张氏一族,无论老幼,尽皆诛杀,无一幸免,就连孩童的哭声,也湮灭在了那片被血泪浸染的土地上。”
“张机与张羡,虽同出一脉,却因命运弄人,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张机以医术济世救人,而张羡慕则以刀兵相向,反落得家族覆灭之果。”
“如今主公屠杀了如此之多的张氏族人,双方已经是血海深仇。”
诸葛亮轻抚长须,眸中闪过一抹了然之色,缓缓言道:“原来如此,但即便如此,恐怕即便寻得张机神医,邀其出山亦非易事。”
刘耀摆了摆手。
“世事难料,未曾尝试,怎知结果?或许,转机便在下一瞬。”
他转而望向太阿。
“太阿,据我所知,张机神医的行踪,你等应已了如指掌,对否?”
太阿微微颔首,声音沉稳而有力。
“主公所言极是,根据罗网最新密报,张机神医此刻正于江夏街头,悬壶济世,解救苍生疾苦。”
刘耀闻言,眼神更加坚毅,轻拍案几,毅然决然地说道:“既是如此,我欲亲赴江夏,诚心相邀。若能得张机神医援手,家父之病或可转危为安,此等大事,岂能轻言放弃?”
邢道荣闻言,不由自主地以手挠头,面露困惑之色。
“主公,您时常提及令尊对您多有苛责,既然如此,您又为何执意要挂念他呢?”
李嗣业闻言,眉头一竖,毫不客气地在邢道荣后脑勺上轻拍一掌,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你这榆木脑袋!血脉相连,生养之恩岂能轻言忘却?若真如此,岂不是让主公背负上不仁不孝的骂名,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刘耀心中其实早已暗下决心,欲请那位被后世尊为医圣的张机,即张仲景先生入城。只是,他与张氏一族之间的纠葛错综复杂,难以一言以蔽之,这才迟迟未能成行。
此刻,他眉头紧锁,缓缓起身,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
刘耀皱着眉头起身。
“李嗣业!带上百轻骑,跟我去江夏!”
“另外告知鲁肃他们,家父病重,命悬一线,联姻的日子恐怕需要拖延一段时间。”
“诺!”
……
众人经过了数日的奔波后。
刘耀和李嗣业还有太阿三人来到了城内。
在一隅幽静的胡同深处,时光仿佛静谧流淌,他们意外地邂逅了一位超凡脱俗的老者。老者鹤发银丝,面容却透着孩童般的红润与祥和,正耐心地为一众百姓把脉问诊,举止间流露出医者仁心的光辉。
李嗣业见状,本欲上前驱散围观的人群,为他们的拜访开辟道路,却不料被刘耀给制止。
“诶,不着急让他们看完病吧,我们此行不急于一时。”
于是,三人便静静地立于一旁,宛如三棵静默的古松,静静守候着这份难能可贵的和谐画面。直至夕阳西下,余晖洒满胡同,最后一批百姓带着感激之情离去,胡同内重归宁静。
刘耀这才缓缓迈步向前,步履间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庄重与期待。他面向老者,微微欠身,声音温润如玉。
“想必阁下便是闻名遐迩的张长沙。”
老者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起身还礼,态度谦和而又不失威严
“老朽张机,多谢将军收复南阳,区区薄名,竟能劳烦公子亲至,不知今日拜访有何指教?”
刘耀眼见自己的身份已无可遁形,索性端正身形,深深一揖,言辞恳切。
“久仰先生大名,医术超凡入圣,今日刘某冒昧来访,实为家父沉疴所困,恳请先生慈悲为怀,施以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