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风景都在改变中。”
他继续读给她听。
“黑暗里都是光在活跃,的确像是在看伦勃朗的画,初看都是黑,静下来多看一分钟,就多发现一道光。”
“十七世纪的伦勃朗是在蜡烛的光,火炬的光里画画的,他也观察从黎明到日落的光,观察日落到月升的光,在北国幽暗的冬天,他专心凝视夜晚雪地上一点点不容易觉察的光,专心到疲倦了,他闭起了眼睛。”
“那些光流动在衰老母亲翻阅经书的手背上,手背的皱纹缝隙暗处饱含着细细的光。”
他停下来,把书放在膝盖上,低头看她,她亦从他肩膀上抬了抬头,对上他的眼睛。
“前天下午我没课,本来想过来找你。”他说。
“为什么没有来?”
“怕表现得太急了。”
“我也很想你。”
“有多想?”他问得认真。
“每天除了上课外都会想一想,有时候上课也想,老师在讲什么都不知道。”
她说着挨他近了一点,他伸手揽过她,垂手在她腰侧。
“上课要专心,可以等下了课再想我。”
“如果能做到的话就好了。”
他碰了碰她的额头:“如果太想,可以打电话给我,我过来找你。”
“你有时间吗?”
他修长的手按在她的腰间,往自己的怀里收:“放心,再忙也会有时间顾及你。”
一个小时后,客厅多了两桌客人,有一桌四个人在玩桌牌,略有烟味,柏子仁因为连着几天睡眠不足,疲倦袭来,踏踏实实地睡了过去,为了让她好好睡一会,程静泊抱她去了三楼的办公室,正好小纪端着薯条和爆米花上楼,冷不丁看见这一幕,差点滑跤。
等站稳后,小纪的后背一身冷汗,闭眼默念:“纯洁如我,绝没看见什么公主抱,也不知道今早是谁派人送来一张新的,坚固的沙发床,等会无论楼上有什么巨响,就算震耳欲聋我也听不见……要谨记妈妈的话,耳不闻人之非,才能在职场活得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