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苏向晚心里说不出的感动,不得不说,身后有人撑腰的感觉就是好。
她撒娇般抱着沈兰芸的胳膊,甜甜道:“娘,那可是秦王,您就不怕得罪他,给定国公府招来祸端吗?”
沈兰芸冷哼一声,不屑道:“我才不管他什么秦王不秦王的,我只知道,我家晚晚在他那里受了委屈,我就不能让你吃了这哑巴亏,再说了,明明是他先出尔反尔的,既然不愿意娶你,又为何纠缠你?其心不纯,你以后离他远点,听到没?”
苏向晚撇撇嘴,暗暗压下心中那一丝怅然若失的情绪,嘟囔道:“知道啦知道啦,我以后见到他就把他当空气。”
沈兰芸满意地点点头,突然想到什么,开口问道:“刚刚那大理寺卿找你干什么?”
一提到此事,苏向晚一改刚刚那散漫的态度,立马严肃起来:“娘,惠灵山突发瘟疫,陛下秘密差人命我前去控制疫情。”
说着,她从袖子中抽出那封手书递给沈兰芸。
沈兰芸表情一凌,打开手书仔细研读一番,眉头越皱越紧。
她略显担忧道:“晚晚,此行非去不可吗?瘟疫传播凶险至极,只要感染上这种病,那便是九死一生啊,娘就你这么一个女儿,实在是不愿你去冒这个险啊。”
苏向晚轻轻笑了笑,安慰道:“娘,陛下都下旨了,此行再凶险,女儿都得去,再说了,女儿身为大庸国第一女医官,身上有着不可磨灭的责任跟义务,如今惠灵山的百姓生命受到威胁,女儿不去,谁去?”
沈兰芸重重叹了口气,罢了,他们国公府,个个都是为国效力的忠臣,好像生来就肩负着使命一般,责任重大。
她紧紧握住苏向晚的手,声音哽咽道:“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别什么事都冲锋在前,万事当以自己的安全为主。”
苏向晚点点头,笑道:“娘,你就放心吧,女儿不会有事的。”
……
回到国公府,苏向晚简单收拾了一番,提了个医药箱就准备出门。
春柳和秋霜苦着脸道:“小姐此去不带奴婢们一起吗?小姐带奴婢走吧,路途遥远,奴婢们好伺候小姐啊。”
苏向晚摇摇头,此行疫情凶险,这两个小丫鬟又不会医术,她连自己的生命安全都保证不了,又怎么能带着她们两个去冒险。
“听话,你们在府中替我照顾好娘,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春柳瘪着嘴,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小姐,奴婢会担心小姐的,小姐就带奴婢一起去吧,奴婢不怕死。”
“别胡说!”苏向晚故作严肃地呵斥道,“你们在府中好好的,比什么都强,我此次是秘密出行,不便带你们一同前去,再说了,你们两个又不会医术,跟着不是瞎添乱吗?”
“小姐……”
“好了,你们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
苏向晚皱着眉头,故作生气道。
春柳低着头,嘤嘤哭泣。
苏向晚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看向秋霜道:“替我照顾好娘,若是此行我有什么闪失……”
苏向晚顿了顿,终究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出口,最后又交代了几句,转头向府门走去。
沈兰芸早早地就在国公府门口等着了,看见苏向晚提着医药箱朝她走过来那一刻,眼泪刷地就掉下来了。
她走上前握住苏向晚的手,哑声嘱咐道:“这么多年了,你从来没有一个人出过远门,身边也没个人照顾,你让为娘怎么能放心啊。”
苏向晚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娘,瞧您说的,这次出行,还有欧阳大人陪女儿一起呢,太医院的裴太医也在,您有什么好担心的,再说了,女儿已经长大了,不再是小孩子了,自己可以照顾好自己的,娘就在府中安心等我回来便好。”
沈兰芸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嘟囔道:“长大什么啊长大,就是屁大点一个小孩,小时候养一只小猫你都能把它饿死,还照顾自己?”
苏向晚吐了吐舌头,皱紧小鼻子:“哎呀娘,都猴年马月的事了您还提它,再说了,那只小猫是自己生病死的,才不是女儿养死的。”
沈兰芸又最后嘱咐了两句,一辆马车从远处缓缓朝国公府驶来。
裴岩和欧阳少安从马车上走下来,朝沈兰芸行了个礼,开口道:“苏小姐,我们该走了,此次出行能简则简,因此只能委屈苏小姐同我们二人坐一辆马车了。”
苏向晚不在意地摆摆手:“无妨。”她才没那么矫情呢。
苏向晚转头看向沈兰芸,眼里有淡淡的不舍:“娘,女儿要走了,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沈兰芸点点头,又拉着苏向晚的手说了几句体己话,这才恋恋不舍地看着她上了马车。
马车一路疾驰,直奔惠灵山庄。
——
一路无话,抵达惠灵山庄时,天色已经渐渐黑下来。
几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