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义军迅速变为了二龙出水阵,待亨军收起箭矢,冲至眼前之时,这套阵型竟不退反进,与数千亨军短兵相接。
金琨直看得目瞪口呆,他思虑过好一会儿才道:“定是那瞿军师料敌于先,他早就准备面对空营,否则我军也不会如此快地变阵。
“还有那圆盾,比平时交战之时又多带了不少,若不是料到伏兵一事,也不至如此。”
肖梨雨叹道:“好在有军师从中运筹帷幄……”
二人在山下直看得心惊肉跳,双手不停冒出冷汗。
那军营前的交锋虽有火光摇动,但也是离得太远,让这二人无法细细看清,只能听到砍杀喊叫与战马嘶鸣之声不断传来。
过得一顿饭时间,这二龙出水阵合了又开,开了又合,只稍稍往山下退了一些,肖梨雨不断问道:“怎样了怎样了?”
金琨此时反倒冷静了不少,道:“阵型未破,还在不断开合,我想我军应是稳住了阵脚。”
这二人如坐针毡,也不知时辰过去了多少,山上火光却越来越少,喊杀之声也随之渐小。
那些亨军也不知去到了何处,但火光照处,义军阵列也渐渐解散。
金琨忽地策马向前冲去。肖梨雨惊叫道:“琨哥哥,你想要食言吗?快给我回来!”
金琨回头喊道:“非是我食言,我只答应和你远远观战,但此时他们要打完了,我正好去看看。”
肖梨雨嗔道:“你又是骗我!”二话不说,也纵马追去。
但金琨没奔出太远,忽地伤口裂开,剧痛袭来,他大叫一声跌下了马。
肖梨雨急忙赶上前,跳下马去,慌忙将他伤口按住。
金琨被疼得五官拧成了一团,咬着牙道:“怎……怎会如此,我昨日……昨日都还好好的。”
话未说完,肖梨雨银针已经扎下,她急道:“你偏是不听我的,这下可老实了?”
金琨双目一闭,喃喃道:“连日来,总有不详之感袭来,也不知所为何事。”
肖梨雨一愕,等过好长时间,手中才匆忙上起药来。
过得一会儿,肖梨雨给他包扎已毕,金琨重新骑上马去,说道:“我再也不敢跑了,你我慢慢上去看看吧。”
肖梨雨两眼瞪道:“你若再跑,看我还给不给你治。”
金琨无言以对,只吐了吐舌头。
只见上山倏地冲下一骑战马,二人同时望去,确是柳太带着一人,向着义军军营方向奔去。
二人同时高声呼喊,金琨急忙用火折子点燃一只火把,柳太又奔过数十丈远才看见他们,忙掉头猛地冲来。
柳太一直奔至他们跟前,才跳下马来大叫道:“梨雨,快救救假义士!”
这二人均是一惊,但见假和尚横挂在马鞍之上,浑身染成血色,正自昏迷,不知死活。
众人忙把他扶下马,放置地上,肖梨雨用火把一照,只见假和尚有两处重伤。
其中左腿被刀斧劈砍,已深可见骨,右腹有一道一尺多长的刀口,血流如涌。
肖梨雨二话不说,一探脉搏,说了声:“还有气!”再摸遍他腹部,黯然道:“五脏都已震碎……”
立马扎下银针用以止血,再从背囊中拿出针线开始缝合,金琨与柳太也是跪伏在旁打着下手。
金琨急得满脸是汗,问道:“柳叔叔,假和尚何以受如此重伤?”
柳太双手按着假和尚的伤口,黯然道:“我军冲进军营,不料却是座空营,好在军师早有预料,我们火速撤出敌营,组成阵列应敌。
“那敌军虽然众多,但依旧敌不过咱们,眼见胜利在即,那乌和乌兰却带着四个武师向我冲来。”
金琨两眼一瞪,问道:“乌和乌兰怎会在此?”
柳太直摇头道:“我也不知,但这些武师认得我,他们五人来得太过突然,我险些着了他们的道。
“好在有假义士斜地里冲出,数次帮我抵挡致命一击,我……我这才能毫发无伤地来到此处。
“再后来,假义士被乞颜住和台本空接连砍伤,乌和乌兰还劈了他一掌,但他依旧神威无比,也连伤了他们两人,
“我与假义士联手之下,那五人竟是一时进不得身来。最后祁偌、余艳竹他们和一众弟子赶到,这才将这五人击退……”
肖梨雨憾道:“假义士受伤之后若能及时收手,也不至伤重如斯。”说着从背囊中倒出两颗药丸给他服下。
金琨两眼满是怒气道:“若我也在你们身边相护,恐怕谁也伤不到咱们,这天杀的乌和乌兰……”
柳太叹道:“琨儿,我们与乌和乌兰的仇又加深了一层。”
肖梨雨将所有伤口缝合已毕,说道:“如今可不是说这话之时,他如此重伤,我可治不了。
“我这药丸只得保他一日平安,若要他活下命来,唯有上明夷帮找我二伯这一